安奕景沒跟他們一起出去,倒不是他不想去,而是當時安洛根本沒有帶上他的自覺,跟他打了聲招呼,就帶著許淵和沈丘遠以及巴巴湊上去的陳子然離開了。覺得陳子然那副呆蠢的樣子實在有失風度,安奕景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了。他在房間等了半天也不見安洛回來,早憋了一肚子的火,此刻見安洛隨便喊了聲爸爸,往床上一趴就睡著了,心底更加不爽。
安洛確實累了,睡著後,眉頭仍舊皺著,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。安奕景原本打算想喊醒他,讓他脫了鞋再睡,此刻又不點不忍心,他任命地將安洛的鞋子脫了下來,又將外套和褲子給他扒了下來,見安洛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,安奕景也懶得給他洗腳洗臉了,直接躺在他身邊,湊過去狠狠吻了他一通,直到將安洛吻得喘不過氣,安奕景才放開他,熄滅了燈。
許淵跟沈丘遠住在了一起,趕了幾天的路,雖然有點疲憊,躺到床上後,許淵卻根本沒有睡意,察覺到沈丘遠也沒有睡著,許淵轉過身,面朝他淡淡道:“同樣睡不著麼?”
見許淵面朝自己躺著後,沈丘遠的身子更加僵硬了,兩個人的距離離得十分近,他甚至能感覺到許淵的呼吸似有如無地灑在了自己的側臉上,雖然心底十分不平靜,他的聲音聽上去卻很正常,“這幾天一直閒著,不覺得累,倒是你,趕路很辛苦吧?”
許淵淡淡道:“也沒有很辛苦。”
單獨在一起時,他們兩個似乎根本沒話可說,察覺到氣氛尷尬起來後,沈丘遠有點懊惱,平日見許淵和安洛相處的那麼自在,其實他十分羨慕,但是一輪到自己,他卻總覺得彆扭。每次面對許淵時,他就莫名就有點緊張,不知該說點什麼,也不知該怎樣跟他相處。
見沈丘遠沒再接話,許淵抬眼瞅了瞅他,因為已經熄了燈,月光又十分暗淡,臥室內黑成一片,雖然他們兩個離得很近,他也只能瞅清沈丘遠大致的輪廓。他的側臉很好看,線條柔和,精緻中夾雜著說不出的俊逸,五官組合到一起令人覺得很舒服。許淵靜靜瞅了一會兒,發現他的目光後,沈丘遠莫名更緊張了,“你,我臉上有東西麼?”
見沈丘遠有點不好意思,許淵才回過神,淡淡笑了笑,“沒有。”
其實許淵很難對別人放下戒心,安洛是他自小就認識的,除此之外,他一直沒交過新朋友,沈丘遠卻是個例外,雖然他是通過安洛才認識的這個人,但是許淵卻也把他納入了朋友的領域,這次出來,他固然擔心安洛,對沈丘遠的擔心卻也少不到哪兒去。
發現他在笑,沈丘遠忍不住扭頭看了看他,在他印象里,許淵很少笑,他平日裡總是很冷淡,眼神無比冷靜,只有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來,十分好看。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後,沈丘遠心中猛地一跳,莫名有點慌亂,他緊張地移開視線,半晌才冷靜下來。
以為他是想和自己聊聊天,才轉過身,見他瞥了一自己眼,又躺好了,許淵微微皺眉,“想睡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