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內一片漆黑,聽覺就更加靈敏。蘇佚維對喪屍很熟悉了,不需要看到,她知道那些喪屍是什麼樣子,乾癟下去的眼眶,漆黑的牙齒,乾枯的肢體,帶著絕望的氣息。就仿佛她已經看到了。
蘇佚維和那些喪屍只隔著一個鐵皮車廂,能清楚的聽見經過貨車車廂的喪屍喉嚨里發出的顫動低吼聲,貼著車廂經過的喪屍衣服刮過車廂的摩擦聲,就像有人在鐵皮車廂上用尖利的指甲刮過,那刺耳的聲音貼著蘇佚維的耳邊響起,令她頭皮發麻,車廂外包圍了近百個喪屍,車廂里仿佛另一個被隔離出來的小世界,讓蘇佚維有些恍惚,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,黑暗裡蘇佚維為佐伊按壓小腹的動作沒有停,手掌下細膩的肌膚在提醒著蘇佚維這一切都是真實的。
對面不知道是誰動了一下,接著就被按了回去。劉長榮的鼾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。
寂靜的車廂里安靜地連呼吸聲都沒有,醒過來的人都沉默的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和低吼聲。
黑暗裡很難計算時間,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蘇佚維估摸著有半小時,那些喪屍的聲音才越來越遠,直到聽不見了。
對面的人才放鬆下來,劉曉穎發出一個因為屏息太久缺氧後的大喘氣聲。
“明天不知道會不會遇上這些喪屍,”劉長榮壓低聲音說,他很擔心。他聽出來那些喪屍往前面的路走了,就是他們出發去軍區的路。
“很有可能,”蘇佚維說。這些喪屍沒有被獵物吸引的時候走的沒有目的,走的也沒那麼快,一晚上走不了太遠,貨車開車很容易就追上他們。
“明天我開車,”劉長榮做了決定。
“好,”蘇佚維本來也是這樣想的。佐伊很難受,她不放心佐伊,要陪著佐伊,劉長榮開車更好,比他老婆可靠。
枕著蘇佚維腿的佐伊始終沒醒,與其說睡著了,不如說她疼得虛脫的暈過去了,蘇佚維憐愛的伸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汗,佐伊下意識的挨著蘇佚維的手蹭了蹭。
蘇佚維雖然一晚上基本是淺眠,心神都放在了佐伊身上,但她精神恢復的很好,第二天天剛亮她就叫醒大家出發,在大家都吃東西的時候她為佐伊用繃帶綁了一塊厚衣服上用傘》兵。刀割下來的棉布做成的臨時性衛生巾給佐伊用。劉長榮的老婆昨天晚上睡得很熟,不知道有喪屍經過,劉長榮沒告訴她,也沒讓她在副駕駛陪著開車。他怕自己老婆看到那些喪屍會被嚇到,還讓被老婆埋怨了幾句。
劉曉穎倒是知道昨天晚上那些喪屍經過的事,她也挺怕遇上那些喪屍的,但怕自己烏鴉嘴,沒敢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