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那無數次手黑的悲催經歷,毒哥嘴角抽了抽。好吧,暫且把腦洞合上,眼下最棘手的事情應該是要如何應對塵鏡的盤問。
在莫雨桐落地的瞬間,塵鏡便感知到了一股清氣憑空出現在須彌極境之上,然而這道清氣極為純淨,似是在《紫霄訣》的指引下凝成的混元清氣,雖然陌生但毫無惡意,即便心中好奇此人是如何突破須彌極境外的重重禁制,但仍是毫無反應,自顧自地調理因為那孩童開拓經脈而損失的清氣,靜靜地等著來者的動作。
直至後來,梵廉的氣息又憑空出現在須彌極境上,他才有所反應,睜開一雙矍鑠的雙眸,定定地望向來者的方向。
“梵廉唐突,拜見掌門。”
塵鏡見他裸.著上身,一蹙眉頭,不悅地道:“我知你天性不羈,可總是光著身子這可成何體統!”
被塵鏡這厲言一喝,梵廉心急如焚的情緒頓時被凍結成冰,他面露尷尬,先前因與妖獸相鬥,身上的衣服都被爪子和牙齒撕扯爛了,他便乾脆將其全部脫下,此刻正衣不蔽體,赤.裸著身子來見掌門,果真是十分難看:“弟子失禮。”言畢,他忙道:“掌門,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方才我在不輟殿後山遭遇妖獸襲擊,那裡怕是潛伏著十餘只即將成人的妖獸,不日便要一舉進攻!”
塵鏡從未聽過弟子匯報這樣的消息:“已有多久?”
“怕是從三日前,有妖獸襲擊內門開始便已經在那裡埋伏著。”
塵鏡想了想,說道:“十餘只妖獸暫且造不成危害。待會兒你與梵丘帶些內門弟子,一起去將其絞殺了吧。”
“弟子只怕是冰山一角。”梵廉沉聲道,“那些妖獸是衝著野軌而來的……”
“什麼?”塵鏡這才失了冷靜,驚呼出聲後勉力鎮定下來,垂眸思忖了片刻,低語道:“竟然是真的……”
梵廉疑惑不解地看著塵鏡:“掌門?”
塵鏡嘆道:“這些年來我雖閉關於須彌極境,但也並非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。早先,便有道友千里傳訊於我,說是在清冥大陸的散修之間正興起著軒然大波,不知從哪裡來的神秘修者正在大肆捕捉妖獸,尤以九州尋獸圖中放出來的妖獸為甚。”
塵鏡又道:“野軌是千年來最為強大的妖獸,一直被拘禁在未迷林中,早已是眾所周知,不算秘密的秘密。它現今已脫離了九州尋獸圖的羈絆,無法再被吸納進虛空,而我們又沒有能力將其馴服,本就是一個災難……若不是這個神秘修者極有可能是個邪修,倒情願讓他將野軌帶走。也罷……”他嘆息一聲,望向梵廉,說道,“今日連耀真人聲稱眉山老祖用自身氣血損毀了束縛野軌的結界,你且帶梵衡去將其修補妥當。至於妖獸一事,我交予梵清來辦吧。”
想起這個徒兒,他心裡難免悽然,梵清資質雖高,可一直心冷如冰,對萬事都沒有什麼反應,他跟在自己身邊多年,實在是未曾看出梵清這一生有何追求。
都說修真者當絕情絕欲,指的並非是鐵石心腸,而是勘破情.欲之後的大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