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妖獸附體了啊……
場面一派和樂融融,但莫雨桐心中卻一直惴惴,不安的情緒從未消失。
他雖然寧願凌易的猜測就只是不成立的猜測,但眼下還是小心為上,一切合乎情理的不利揣測都應該得到排查。
梵廉正坐在樹屋上吹笛子,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,一腳搭在樹屋前的木製平台上,一腳懸空,吹奏的曲調祥和安寧,而眉宇間卻滿是掩飾不住的凝重。
幽幽笛音在周圍飄蕩著,莫雨桐拔足一躍,輕功一起便落在了梵廉身邊。
“師傅。”
梵廉早就感受到了莫雨桐的氣息,淡然地說道:“在一番廝殺不知犧牲了多少弟子,亦不知死掉了多少妖獸,哀鴻遍野,血流千里,究竟是為了什麼?”
莫雨桐:“……”
“修真者講究修已修身,唯有身心俱是堅忍才能得窺大道。幾千年前曾有一邪修,天資極高,一路殺伐,整個清冥大陸無人可及,活過七百年終是成就大道,一舉突破靈虛期,有望撕裂虛空,讓太古銅門得以現形。然而,在此之前,他卻應了天劫,只一道萬鈞雷霆劈下便神形消散,那驚雷殘音在天地間響徹了整整十天十夜。”梵廉沉聲說道,“修者修行一般不會應劫,只因人族比之妖獸一族更懂得隱忍欲.望,不至於因膨脹的慾念在神裔之間引起禍亂。而那修者卻糟了如此大劫,你說,這是因為什麼?”
他並未等莫雨桐回答,逕自說道:“人在做,天在看。神裔雖說早已退居太古銅門之後,但他們仍是在看著這片他們創造出來的土地。”
“修真究竟是為了什麼,你好生想過沒有?”
莫雨桐仍是沉默不語,他其實並未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,若要細說,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帶著基三系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。
起初的時候,驚訝過後,他便淡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,一邊感受一下這個與現代社會渾然不同的修真.世界,一邊尋找著回去現代世界的方法,可時至今日,一路被橙玉冰晶牽引著走,他發現自己已經在冥冥之中,逐漸融入了這個世界,不再是以一個過客的身份。
他不憂心如微閣強大還是沒落,卻擔憂著梵廉的性命,想要復活梵紫;他不奢望能夠撕裂什麼虛空,去到什麼神裔居住著的地方,卻渴求著如同連耀一樣強大而驚人的實力。他更是對所謂的冰皇三目的傳說而感到好奇,對將他牽扯到這個世界中的橙玉冰晶而感到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