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靜在電話里又流眼淚:「辛苦你了孩子,該是好好談戀愛的年紀,卻成天忙著這些利息。」
阮雲用充滿信心的口吻回她:「只要法院不強制執行我們就有時間爭取,媽你知道嗎,卷卷很快就會有出息了,運營得當我們說不定很快能將本金還上呢。」
「真的嗎?」向靜似有看到希望。
阮雲聽到抿了抿唇。
是真話還是謊言的鋪墊,她最清楚不過。
不可否認卷卷具有一飛沖天的可能,但那需要時日,接下來的三個月,她仰仗的是新晉伴侶賀北嶼。
她笑笑,道:「當然真的,你就相信我。再說了,小姑姑不是也說會幫我們麼。」
她開始為月末那次大數額的錢財匯入尋另一條鋪墊,考慮再三,沒有別的路子,除了阮恩柳家,他們身邊再無他人具備這樣的經濟實力。
在補足部分利息的情況下,銀行總算暫時對這件事擱置,讓出了一個月的期限,容他們將剩餘全部利息補還。
而阮雲也如約在一星期後的周五,接到了李譜的電話。
她禮貌告知對方:「東西都收拾好了,請上樓來吧。」
李譜回了聲好。
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入到19樓樓層的時候,阮雲感受到黑沉一片的壓力。
他們三下五除二分走了行李和箱子,最後,李譜左手拎著一隻貓窩,右胳膊夾著貓,對她道:「那就請阮小姐跟隨我們走吧。」
只斜挎著小包包的阮雲兩手空空走在幾個身高馬大之間,時不時地朝李譜那邊望。
卷卷被他夾在那條粗胳膊下,看樣子要被勒到了,她有點著急。
於是向他要貓:「李先生,把貓給我吧。」
李譜頷首:「阮小姐以後叫我李譜就好。不能給。」
阮雲急急邁著小步:「為什麼?」
李譜:「會被摘腦袋。」
又是摘腦袋…
賀北嶼平時對手下員工是多不友善?
她不禁聯想自己,覺得這一搬之後的日子大概率不會好過。
很快他們走至臨街等候的兩輛車旁,李譜安排其他人員帶著行李上另一輛車,而他則帶著卷卷,阮雲,上了賀北嶼的幻影。
小貓咪進到陌生環境通常會產生應激反應,前排李譜腿上,不安騷動的卷卷一直喵嗚喵嗚地對他抗議。
駕駛位左德孔看見這麼可愛的小生物瞬時綻開了笑臉,他和善地打招呼:「小東西,叫什麼啊?」
阮雲客氣道:「叫卷卷。」說完她教李譜,「你摸摸它的頭,撓下巴,它就不鬧了。」
李譜立即上手,左德孔也忍俊不禁伸去摸了兩下。果然,注意力被轉移,小貓咪開始向兩人求蹭蹭。
前排兩個粗糙硬朗的男子漢,就這樣被一隻毛球般的小萌物融化,相繼爽朗笑開。
這致使車內氛圍一路都充滿融洽,阮雲想,老闆那張臉拽拽的,身邊人卻個個面冷心善。
當車頭前的擋杆自動抬起時,阮雲看見了這一方高奢住宅的名稱:帝瀾君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