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姨一邊檢索灌木叢,一邊致歉:「對不起云云,是我不小心。」
阮雲緊張中不忘安慰人:「沒關係,先找一找,它膽子小不會跑遠。」
然而整整兩圈下來,這個人車分流的小區里並沒有任何一隻小喵咪的蹤影。
兩人停駐在車庫入口處休息,阮雲道:「阿姨,我去地下車庫再找找,你還在上面掃一圈,好麼?」
袁芳深知這隻貓的商業價值和重要程度,賀北嶼與她反覆交代過,看著出了大事也頗為平靜的稚嫩臉龐,她生出深深的愧意:「都怪阿姨不中用,頭一回帶它洗澡就出事。」
阮雲善良地安慰人:「換了新環境,有新的人帶它出門,貓有應激是正常的,阿姨我們還是先別說這些了,繼續找吧。」
「誒,好。」
兩小時後,無妄失誤仍然沒有迎來轉機,她們已將小區可及之處翻了個底朝天,也沒發現任何一處傳來喵喵叫。
袁姨急得掉出了眼淚:「要不要給北嶼打個電話?」
內心翻騰的阮雲面龐維持住冷靜:「可是他在出差,應該很忙。」
袁姨嘆氣:「是,還是別打攪他了,誒…」
忽而,阮雲落在草坪上的視線抬起,她對袁芳道:「阿姨,你在這等我一下,我去找物業溝通,卷卷有可能被人帶進了家裡。」
袁芳眼前一亮:「好,好。」
物業處,受阻的阮雲再三發出懇求:「您就行行好,幫忙發一則尋物啟事吧,行嗎?」
物業工作人員被她央求甚久已然不耐煩:「說了,非本小區業主不可發布無關信息,聽不懂麼?」
阮雲軟著語調:「就不能破例一次嗎?貓丟了真的很著急。」
「破例不了。」對方決然。
旁邊跟來的袁芳也幫著求情,但工作人員態度始終冷淡不改,說到後來還開始趕人。
兩人只得退出來,再次回到植被區。
一找又是一個半小時,眼看夜色已涼,粒米未進的阮雲累到筋疲力盡,袁芳終於忍不住,好聲好氣地建議:「云云,先回家吃口飯吧,我們讓北嶼再想想辦法,他來,物業這邊一定能打得通。」
阮雲無力被帶回了家中,目中虛無,神思恍惚,連旁邊手機響起都無心接聽。
再然後,袁芳的手機也進來一通電話,她走去室外的露台接。
沒一會兒,又折了回來,將電話輕輕遞給阮云:「北嶼讓你聽電話。」
阮雲緩緩抬手,拿過了手機。
「餵…」
對方低低的聲音道:「別著急,我明天中午的飛機,回去就幫你解決這件事。」
乖巧懂事的小雲朵柔聲嗯了下。
電話里人語裡盡然關切:「先去吃飯。」
丟貓等於丟了份工作的人兒早已失了神,除了嗯,幾乎發不出半個聲調。
那端隱約有聲嘆息,爾後,賀北嶼著意溫下的聲調,像放低了姿態的哄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