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雲笑得假情假意：「你也知道, 我現在正趕著出門相親, 沒有時間在這跟你拉拉扯扯。」
賀北嶼下巴抬起, 自下而上打量他，目中讚許：「你次次相親都打扮得這樣漂亮嗎？」
阮雲低下看自己一眼，明明穿的很敷衍。
她道：「認真點總沒錯，說不定下一個就能成。抱歉賀總, 今天可能看不了阿文，因為我現在要出發了。」
「你相你的親，我看兒子女兒, 不衝突。」那人說。
阮雲眉頭又不展了：「我承認我們有段時間共同撫養過阿文，但卷卷是我單獨一人帶大，你憑什麼說它是你兒子，賀北嶼，講點道理好嗎？」
賀北嶼踱過來，抬臂掌門框，模樣好整以暇：「只要是你生的, 我都視如己出。」稍稍一頓，他轉而提要求, 「要我講理也可以，一周兩次的探視答應下來。」
阮雲看向故意前來使絆子的人，陷入思考。
眼下要緊事是順利出門，跟他站這拉鋸未免太不理智。
她沉住那口氣，抬眼說道：「最多，一周一次。」
賀北嶼：「成交。」
目瞪口呆。
萬萬沒想到這回他使這招。
她匪夷所思看他：「你故意的？」
賀北嶼乾脆又利索的語句落下：「不能反悔。」
阮雲憤懣一眼，低頭看手機時間。
賀北嶼就那樣斜壓在門上，垂視低頭的人兒。
腹內斟酌後，阮雲再次抬起臉，她對他問道：「那要怎樣才能相信你會按照約定頻率兌現。」
賀北嶼：「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協議。」
現在簽，一來二去的豈不是要遲到，這人一定是來拖延她時間的。
但想到只要簽完這份尚算合理的協議，就可以避免他日後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門造訪。
仿佛划算。
相親什麼的，總歸是場敷衍，遲到一會也就罷了，到時她買單致個歉。
想著，她轉回了室內，邊走邊道：「簽好後從下周開始實施，可以吧？」
賀北嶼跟著進門，動作流暢地自開鞋櫃：「可以。」
*
阮雲在停車場轉了兩圈才找到唯一一個泊車位。
幸而相親對象是個耐性頗佳的，她瞄了眼手機，一條催促的信息都沒有發過來。
鎖上車，匆匆趕往餐廳。
門前，服務生迎上：「您好，請問有預約嗎？」
阮雲微笑：「有的，是一位宋先生提前預約的兩人位。」
服務生划動平板查看信息，十秒後，抬起，探手：「阮小姐您好，這邊請。」
阮雲跟在服務生後面，徐徐步行至轉角一扇窗邊。她體態本就極其優秀，致謝時的姿態，通身的優雅精緻。
然而，下一刻，她落於桌前的目光滯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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