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對於程聲突如其來的插話感到不解。
「剛才,我已經和對方的隊長取得了聯繫,他們在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一點阻礙。」段奕頓了頓,說道。
他看向程聲:「發生變化的,不止是這一處。全國各地都發生了異變,無法估測救援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這裡,也無法估測他們手上還有多少可用的火力和資源。」
林謙和許英愣了愣,真的被程博士說中了。
旋即兩人反應過來,心情沉重下去。
他們就像是困獸,出不去也進不來。
只是他們尚有能力自保,而其他人呢?
事實上,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應付得了四面開花的危機,當普通人缺乏自保的手段和能力,就像電台里播的那樣,居民或許只有在家裡才是最安全的。
現在這才是爆發的第一天,這個城市已經傷痕累累,到處都是警車、救護車、消防車鳴笛呼嘯而過的聲響,人群的恐慌尖叫聲、無助哭救聲,哪怕他們在高樓里,都能隱約聽見。
「我們需要一個計劃。」程聲說道。
他的東西不是無底洞,這個房間裡能看見的,是他這段時間籌備的一切,一個人可以吃一個多月,六個人又能維持多久?
他們總不能坐吃山空。
何況,他們需要知道外面的情況和變化,還有那些普通人,他們能救的,也要救。
程聲可以不救人,但是段奕、林謙、許英,他們必須救。
「我可以做飯,可以打掃家務,可以給你們消毒洗衣服。」安娜在他們計劃外出的時候,忙不迭地舉手說道,「但我真的不能出去,我看到那些東西就手軟腿軟,我會拖累你們的。」
程聲笑了一聲,他從來沒想過能指望對方做什麼,他揚了揚嘴角:「安娜小姐對自己的定位,清晰得讓我刮目相看。」
安娜噎了噎,臉色跟調色盤似的。
段奕說道:「你,羅小南和博士待在家裡,保護物資。林謙、許英,輪流一人待在這裡保護你們。」
程聲看看身後的婦幼,把要拒絕的話咽了回去。
安娜聽見會有人留下保護他們,立馬鬆了口氣,她可不覺得一個坐輪椅的男人到時候能派上什麼用途,更別提邊上還有一個孩子。
段奕和許英第一天出去。
兩個人回來的時候,手上各多了一根棒球棍。
許英是這麼解釋的:「也就段隊的那把軍刀夠長,我和林謙隨身帶的都是小刀,鋒利是鋒利,但是距離太短了,沒人想近距離嘗試把手伸到那些感染體的嘴邊。」
兩個人按照慣例,幾乎脫光了所有的衣服,檢查身上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