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下「噗」地笑了一聲。
後來又過了一段時間,狴犴押鏢出去了三個多月,回來的時候,帶了一個女人回來。
街坊鄰居都沸騰了——不都說畢安和畢方是一對嗎?怎麼帶了個女人回來?
畢方也眯著眼站在家門口,一張臉冷得掉渣:「這誰?」
「遇到劫鏢的,這是被我誤傷的,只能暫時先帶回來。」狴犴解釋道。
畢方扯了扯嘴角,冷哼了一聲:「我的地盤不允許其他生物進來。」
狴犴理所當然地點頭:「我沒打算帶她進來,我就是回來拿點錢,好把她放醫館裡。」
錢都交給畢方保管著,狴犴向畢方伸出手。
等狴犴把那個受傷姑娘安置好後,他就一個人乾乾脆脆地離開了,白瞎了人家小姑娘一片芳心暗許。
他一回到家,就被畢方塞進了大木桶里,裡頭灌滿了溫熱微燙的水:「洗乾淨點,不然我忍不住要把你丟出去。」
畢方齜出一口牙。
對於他們這樣的生物,地盤分明,讓其他氣味的生物走進自己的地盤,就像是被侵犯了領地一樣,讓畢方暴躁得想要攻擊,如同野獸的本能。
狴犴默不作聲地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,自覺沒什麼別的氣味了,才從木桶里走出來。
畢方已經進裡屋了,裹著被子背朝門口。
狴犴見狀,走進屋裡,就著畢方身邊躺了下去。
畢方鼻尖動了動,驀地睜開眼,冷著一張臉:「滾下去。」
狴犴:「……再洗皮都要掉了,你說哪裡還有味道?」
畢方趴在狴犴的身上嗅,別的地方氣味都淡淡的,唯獨狴犴的後頸那兒,一股那個女人的氣味,濃郁得讓畢方頓時炸開了毛,眼底驀地通紅。
狴犴事後回憶了一下,他一路背著女人回來,或許對方的呼吸氣息全都噴灑在了那一片的皮膚上,所以格外濃郁。
一隻青色大鳥瞬間撐滿整個房間,威迫感讓狴犴繃緊肌肉。
直到剛才為止,他才意識到,畢方似乎把他的身體也當做了自己的領地之一,而他背著受傷女人回來的舉動,無異於是在挑釁畢方的領地意識。
狴犴反應過來了,卻沒有生出一點不滿的情緒,反而感到一點理所當然如此的喜悅。
他按捺住想要變成原型防禦的本能,就留在畢方的眼前,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,反倒是擺出一副依附服從的姿態,背朝著程聲微微蜷起身體,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後頸和後背。
後頸微微刺痛了一下,狴犴克制住自己想要回防攻擊的動作。
畢方的尖喙割開狴犴的後頸皮膚——出乎狴犴預料的,這僅僅是點到即止的傷口。
畢方瞪著氣紅髮怒的眼睛,緊緊盯著狴犴的後頸。
如果不是他克制著脾氣,這頭居然敢把脆弱部位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狴犴,肯定會被他啄斷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