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矜言溫和道:「為人臣子,自當如此。」
「不錯,」楚知行深深地笑,「二弟可要一直記得這一點,始終保持如此忠心啊。」
楚矜言抬起頭,平靜地與他對視。
「自然。」
可你不會有機會了,楚知行,你想登基成為皇帝,還想要我為你效忠?
做夢。
楚知行與楚矜言對視了一會兒,移開目光,又擺出一副長兄的樣子,對楚知意噓寒問暖了一番,叮囑他要好好讀書。
楚知意最不耐煩聽這個,可是楚知行比他大許多,又從小就管教他們這幾個兄弟,他還是有幾分敬畏這個皇兄的,方才情急之下,與之對打一掌,眼下也有幾分心虛,便唯唯應是。
好容易等到楚知行走了,楚知意有幾分擔心地看看楚矜言蒼白的臉,粗聲粗氣道:「你到底有沒有事啊,我和大哥的內力何其深厚,這你都敢硬擋,不要命了?」
嘴上這麼說,卻還攙扶著楚矜言的胳膊,倒是表情有幾分煩躁。
「我還好。」
楚矜言慢慢直起身,他方才吃了個暗虧,不過現在楚知行走了,他的內力便開始一點一點地潤澤修復破損的經脈,雖然胸口還有些隱痛,卻並無大礙。
況且——他發現只要自己一與楚知行對峙起來,占上風時自不必說,哪怕是像方才那樣偶爾吃個小虧時,直播間的打賞都漲得格外的快。
以楚矜言稀少的現代知識,他還不知道這種情況有個專有名詞可以形容:引流。
楚知行是大主播,本身就有為數不少的粉絲基數,他們的這一局遊戲的觀眾,有很大一部分,都是衝著楚知行的名氣來觀看的。
而現在,那些原本屬於楚知行的流量,隨著他們每次視角相接,開始被一點一點地引流到楚矜言的直播間中了。
楚知行的底蘊雄厚,一時半會兒還察覺不到這種微妙的流量變化,但積少成多,等他發現的時候,恐怕就晚了。
楚知意還在嘟嘟囔囔地抱怨,他原本正在與一個千牛備身聊天,抬頭卻見楚矜言已經不見了蹤影,結果越找人煙越是稀少,待見到他與大哥站在一處時,周圍竟連一個侍衛宮女都沒有了。
當時情急,現在想起來,卻是有些奇怪。
不過楚知意想來心大,這怪異只在心間停留了一瞬,便被拋到了腦後。
「你不是說要進宮來找父皇嗎?」他看著楚矜言擦去唇角的血絲,將手帕仔細疊好收進袖子裡,疑惑道,「怎麼跑到坤寧宮來了?」
楚矜言道:「陛下政務繁忙,此刻想必正在與大臣議事,倒是皇后娘娘大病初癒,我們理當前來看望一番。」
楚知意有點發憷,他並不喜歡坤寧宮,儘管皇后為人溫和,對他們這些皇子都很關切,可坤寧宮中常年昏暗、幽閉,又散發著濃濃的藥味,他從小就不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