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前的彈幕上頓時刷滿了[那就以身相許啊]。
楚矜言:「……」
他默默閉了閉眼,試圖避開那些「傷風敗俗」的俏皮話。
卻還是沒忍住臉紅了。
白柔嘉的臉色有點怪,她從小看的話本子,可也並不少。
但她仍是吃了一驚:「你是如何認出我來?」
楚矜言想了想:「大概是姑娘的氣質與眾不同,況且小生自幼有些過目不忘的本領——那時姑娘的身上,也帶了這樣一枚荷包。」
白柔嘉低下頭,看看自己腰帶上繫著的的菡萏芙蕖紋,恍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。
她一向不在意這些小物,只是隨意取用,可沒想到,這其中竟也有暴露身份的禍患。
白柔嘉心中暗暗警惕起來,當下便摘下荷包,塞進懷裡。
他們兩個就在這裡旁若無人地交流起來,剛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江湖人們一時間非常尷尬,互相攙扶著站起來,好不容易挑起來的火也散了。
那個土匪頭子陰沉沉瞪了鏢局的人一眼,撂了些「走著瞧」之類的狠話,帶著手下灰溜溜撤出了客棧。
趙鏢頭鬆了口氣。
鏢師們的面相看起來倒挺忠厚老實,危機解除之後,像是也覺得自己剛才過分了,主動去扶起翻倒破碎的桌椅,又拿了掃把,去打掃那一地狼藉。
趙鏢頭自己揣了些銀子,親自把掌柜的扶出來,又是賠錢,又說了幾句客套話。
掌柜的哪裡敢「為難」他,戰戰兢兢地推據一會兒,只得苦著臉將錢收了。
那些被無辜捲入的食客們自然是四散奔逃,沒人想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,被楚矜言——或者說白柔嘉救下的那個女孩子還想道謝,被她父親猛地一拽,兩人也急匆匆地走了。
白柔嘉笑了笑,朝楚矜言招手:「別站著了,坐。」
這是店裡難得還完好的桌子,楚矜言也不客氣,在她對面坐了下來。
桌上還有熱茶水,他執著茶壺,給兩人都倒了一杯茶。
白柔嘉的眼神跟隨著他的動作:「你的手真好看。」
楚矜言一愣。
白柔嘉繼續說:「前兩次,我之所以認出你,其實都是因為這雙手。」
楚矜言……他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白柔嘉:「然後你記得我,原來是因為我的荷包。」
楚矜言:「……」
他心中本能地響起了某種警報,可他一時也不能明白那其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