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遇到這個奇怪的「楚矜言」之後,楚知行的人氣已經掉得厲害,再加上額外購置裝備與外掛的巨額費用,現在他對每一筆積分也看得很小心。
楚矜言眨了眨眼。
他還確實沒聽說過——楚知行現在以為他是另一個玩家,可事實上,他仍然是個對現代詞彙知之寥寥的古代人。
但也不難猜測。
京城中的那個「楚知行」,從身體到思維,幾乎都與真正的楚知行沒有差別,不然,他也不可能沒有發覺不對,但那終究只是一個不知以什麼手段操縱的傀儡,多虧如此,近來他們的計策總實施得格外順利。
不過,楚矜言想,即使是真正的楚知行,也未必真有能力翻盤就是了。
他確實是個蠢貨,比如現在,自以為勝券在握,不趕緊殺了自己以絕後患,反倒在這裡誇誇其談。
那句話怎麼說來著,反派死於話多。
楚矜言心中嘲諷,表現得卻仍很虛弱消沉,他沉默了一下,苦笑道:「你是何時離京的?」
這似乎勾起了楚知行的某種煩心事,他沉著臉,頂著楚矜言脖子的手緩緩用力,這讓楚矜言呼吸愈發困難起來,他喉嚨中不禁嗆出細碎的咳嗽,額上又滲出冷汗。
「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敗的嗎?」楚知行咬著牙笑,「在冬狩之後——裝病裝得很在行,是不是?你根本不知道獵場中發生了多少事。」
其實,楚矜言冷靜地想,我可能比你知道得更多。
他露出一點淡淡的諷刺:「然後你就來到這裡,勾結外賊,企圖構陷鎮北軍——楚知行,你下手果然夠狠。」
「我還可以更狠,」楚知行挑眉,「不過是一堆數據罷了,怎麼,莫非你還對他們動了真情?」
「……那韓夏冰也是你的人?」
「當然,」楚知行得意道,「這些年,他可為我『合理』地找到不少好東西。」
他看著楚矜言,突然笑了:「這時候你還想套我的話……怎麼,我的二皇子殿下,你當真是為了那個好父皇,還是為了你的前岳丈,來北疆探案的嗎?」
楚矜言虛弱地搖搖頭:「我只是……想不明白,很不甘心。」
楚知行被他這樣示弱的答案大大取悅了:「你不是自負聰明嗎,嗯?你就是死活都想不到,白崇明身邊給我傳消息的人,到底是誰?」
他冷笑道:「那你就做個糊塗鬼吧,總之,這一局,你輸定了。」
楚知行手中細長的棍子開始下滑,抵著動彈不得的楚矜言的喉嚨、鎖骨、到胸口正中,楚矜言的臉色突然一變,他感到一股尖錐似的鋒銳寒意,猛然從那棍尖上刺進自己體內,與他血脈深處的東西遙相呼應,隨即轉為幾乎讓人無法忍受的疼痛。
「唔……」
被緊緊綁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,楚矜言全身都在顫抖,冷汗在火光下涔涔閃動,他拼命喘息著,卻仍然喘不上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