癲狂也好,清醒也罷,他最愛的女人,最終的結局,只能是老死宮中。
如果想要逃脫的話,便也無需繼續活著了。
楚矜言留了心,著重提醒留在京中的人手注意宮中賜下的湯藥,甚至不惜使了系統商城中的手段,只為了蒙蔽不斷換人前來請脈的太醫。
日日呈回宮裡去的脈案,自然是按照楚既明設想的發展。
可實際上,在不間斷的對症治療之下,鄭玉淑的身體早就一日好過一日了。
即使如此,皇帝竟然還是不能放心——或許是嫌慢,借著這次發作他的藉口,又派了心腹前去查探,甚至故意要刺激母親,想引得她發病。
直到現在,即使自己這樣求他,即使將投珠閣也當做交換的誠意奉上,他竟還是不願意做出半分讓步。
楚矜言心思縝密,再加上足夠的情報,在宮中軟禁的這三日中,他早把事情的脈絡都思考清楚。
只是對於應對的手段,卻終究有微小的猶豫。
到現在,這微小的猶豫終於消失了。
皇帝將楚矜言的印信放入懷中,擺擺手:「既然如此,你便先回府吧,這東西,朕便先替你保管著,其中銀錢往來、人事瑣碎,你若沒有精力,朕也盡可派人幫忙打理。」
楚矜言面前的彈幕都快氣炸了。
這簡直是明搶!臉都不要了。
楚矜言卻反倒沒什麼反應,這也是他預料當中的事。
「臣……回去之後會整理帳本名錄,如此,之後還要多勞您費心了。」
他突然抬起頭來,不閃不避地直視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眼睛。
「近日母親病情反覆,雖然偶有清醒,但總不見好,夜裡春寒,睡覺也並不安穩。」
皇帝一愣。
他沒想到楚矜言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些。
鄭玉淑是他們之間奇妙又詭異的紐帶,他們的談話雖然似乎總暗暗與她相關,卻很少像這樣直接提起。
可楚矜言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了下去。
就好像他們真是普通的父子,在用平淡溫和的語氣說起日常。
「她有時仍很想您,郡王府後種植著茂盛的竹林,她喜歡那裡,清醒時一個人讀書、刺繡、唱歌,李嬤嬤說,她更愛說起從前的事了。」
皇帝的手微微一顫。
他當然還是在意的,他憑什麼仍如此在意那個女人,以至於在聽到她的消息時仍會心痛。
【嗚嗚嗚明明沒什麼我為什麼要哭了……天知道在其他攻略背景下我曾經是個景淑批啊QAQ】
【這個大豬蹄子氣死我了啊啊啊!他根本不配擁有那麼好的淑妃娘娘和言言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