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或許是習慣了,」楚矜言無奈,「這種場面對小將軍來說是小打小鬧,對我來說也算是司空見慣。」
白柔嘉點點頭,又促狹一笑:「不對吧,梅公子見多識廣我是信的,只是想必從來處在旋渦中心,這種在邊緣做配角的事,想來遇到不多。」
「……」楚矜言想了一下,「那也是。」
他極目望去,不再掩飾自己的內力與目力,遠處廝殺的場景,頓時變得清晰起來。
被圍攻的也是一條小船,不過,雖然外表平平無奇,卻也能看出其堅固結實,那些出艙應對的侍衛們亦訓練有素,在幾倍於己的敵人圍攻下絲毫不落下風。
只是,船上之人顯然為行低調,根本沒出艙門,船上也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標誌,且戰且逃,竟就往楚矜言他們這邊衝來了。
這是「殃及池魚」,還有有人禍水東引,有點難說啊。
楚矜言忍不住揚了揚一邊眉毛,他怎麼總覺得,這種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賴皮作風,有點眼熟呢。
隨著戰局的接近,射到他們這邊的箭矢也越來越多,甚至有不少其他被打飛的兵器,或者昏頭昏腦想爬上船來的人,見人就砍,然後被楚矜言的護衛毫不留情地踢回水裡去。
楚矜言嘆了口氣,擺擺手:「掉頭,跑。」
「是,公子。」
楚矜言不想沾惹麻煩,他這輩子的麻煩夠多的了。
可小船剛剛轉向,他目光在那被圍攻的小船上一點,卻突然凝住了。
等等。
楚矜言深吸一口氣,抱歉地看向白柔嘉:「恐怕要拖累白小將軍了。」
白柔嘉訝道:「是你認識的人嗎?」
「對。」
「那便剛好,」女孩躍躍欲試地握緊了鞭子,輕快道,「許久沒活動筋骨,熱鬧熱鬧。」
她話一落,便見其他收到命令的護衛不等掉轉的船頭,紛紛在船幫上一借力,如一道道黑影般往戰局中飛去。
楚矜言倒袖著手,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有投珠閣的護衛,這場戰鬥勝負已能見分曉,實在沒必要親身上陣。
白柔嘉若有所思,對方並不是要自己幫忙,而只單純是……為將自己卷進這樣不明立場的爭鬥而道歉。
是他會做的事,真有意思。
不出幾刻,那群刺殺者便徹底被打散了。
被打進水裡的不必說,剩下船上的幾人見大勢不妙,對了個眼神,紛紛作鳥獸散,落荒而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