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日子,簡直讓雲珠不要太舒服,除了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要受上幾個吶喇氏的白眼,偶爾聽上幾句冷言冷語,其餘時間她都關著宮門悠哉度日,既不用費勁地與其他宮妃維持面上交往,也不用提心弔膽地伺候上面的主子,還能隔三差五拿上價值不菲的賞賜,這,不就是完美的養老生活麼。
宮中無事,日子過得格外快,梅花早已凋零,海棠開得正盛,在這融融春光中,康熙又去了鞏華城。
康熙二月剛下令修建陵墓,此時景陵將將動土,仁孝皇后的靈柩還停在鞏華城中,康熙揮退眾人,在仁孝皇后的靈前待了足足一個時辰,帶回來後,宮中便又有了大動作。
四月十三日,這一日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,太皇太后一早便免了雲珠她們的請安,景仁宮裡尚無主位,能稱為主子的滿打滿算僅雲珠一人,這等自由下,雲珠一不小心便放飛自我,天光大亮了仍在睡夢之中。
「格格。」春杏小心翼翼地將雲珠叫醒。
「唔。」雲珠從沉睡中醒來,接過春杏遞過的茶盞,秀氣地打了個呵欠,慵懶說道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春杏看似沉穩,但推醒她的手都在顫抖,眼中還露出絲絲迷茫,這引起了雲珠的注意,雖說春杏年歲也不大,但在宮裡時間不短,是個沉穩的,輕易不會感到慌亂。
「格格。」春杏咽了咽口水,啞著嗓子說道:「慈寧宮的首領太監劉忠、趙壽寶去內務府傳懿旨。」
說到這,春杏停了一瞬:「太皇太后召了遏必隆大人的女兒和佟國維大人的女兒入宮。」
遏必隆,佟國維!
雲珠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盞,澄黃的茶水伴著茶葉狼狽地滾到錦被上,在上面留在濕噠噠的痕跡。
春杏手忙腳亂地拿帕子擦拭,又擔憂地看著雲珠,雖說主子這些日子表現的好像毫不在意,但到底沒得到萬歲爺的寵幸,她心裡的苦只能往肚裡咽,這不乍一聽見宮裡要進新人,還是控制不住地失態。
雲珠完全不知道這麼一瞬間她的貼身宮女腦補了些什麼,只在飛快地衡量這兩人進宮後的形式。
遏必隆出身於頂級世家鈕鈷祿氏,佟國維的家世雖然不如遏必隆,但僅憑他家裡出了孝康章皇后,便也不能小覷,這兩家的女兒進宮,宮中必然又要掀起一番風浪。
康熙十四年選秀的時候,吶喇格格話里話外便說道,來年宮裡要進貴主子,看樣子這話是應在這兩人身上。
更何況...雲珠沉思著,仁孝皇后去了也有兩年,太皇太后年歲漸長,精力不濟,宮中於情於理都得有個新皇后。
再加上萬歲爺突然去了鞏華城,看樣子繼後便在這兩位貴女之中,也不知道是誰能握住後宮權利的巔峰。
不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