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嬤嬤自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,慢慢將佟佳氏哄轉,沒多久,佟佳氏便也將這事拋之腦後。
無獨有偶,永壽宮裡,鈕祜祿氏也正和錢嬤嬤說著這件事情。
和景仁宮的氣憤不同,永壽宮裡格外的壓抑,鈕祜祿氏依然端著人前的面子,強忍著心中的驚濤駭浪將宮務處理完畢,這才將宮人揮退,只留下錢嬤嬤陪伴。
等宮人都離開,永壽宮裡空蕩蕩的只余鈕祜祿氏和錢嬤嬤後,鈕祜祿氏在人前強裝出來的莊重碎了一地,卸去脂粉的臉上蒼白無力,她慌亂而惶恐地抓著錢嬤嬤的手:「嬤嬤,這是萬歲爺對我不滿了,這道諭旨事先甚至沒有和我說,一定是萬歲爺在敲打我。」
錢嬤嬤使勁反抓住鈕祜祿氏:「娘娘莫慌,既然萬歲爺沒有明言,您必須要穩住,眼見到封后的關鍵時候了,您萬不能慌亂中做出錯事。」
鈕祜祿氏使勁的點頭,喃喃自語:「我要穩住,我要穩住。」
郭絡羅氏尚且不知道自己姐姐進宮這件事在宮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,被噩夢困擾著的她,依然坐在梳妝檯前,脂粉一層層往臉上疊加,仔細地將任何一個瑕疵都遮蓋住,等到宮裝上身,踩上花盆底,便又是那個儀態萬千的寵妃郭絡羅氏。
永壽宮裡,郭絡羅氏走進來的時候,高位的低位的妃子們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,好似第一次見到她似的,當然,更多的是那些不受寵的妃子,從她的妝容到首飾再到衣服,全部打量上一道,細細的記在心中,想著回去學著她的打扮,掙得三兩分的寵愛。
一屋子神色各異的眼光郭絡羅氏渾不在意,她言笑晏晏地和鈕祜祿氏行禮請安後,便神色自若的在小繡墩上坐下。
鈕祜祿氏淡然頷首,受了郭絡羅氏的禮,這才對宮妃們淡淡說道:「想必你們都知道了,過些日子宮中又要進新人,這人便是郭絡羅格格的姐姐,以後大家便好好相處。」
不管心裡怎麼想,對於鈕祜祿氏的話,大家紛紛應諾,還有那等人含酸打趣:「也不知新進宮的郭絡羅格格是何等風姿,日後姐妹共處一宮,也是佳話。」
郭絡羅氏渾沒將這打趣放在心頭,她坦然地將種種試探全部接下:「承蒙萬歲爺恩典,見我一人在宮中無聊,又得知我最親近的姐姐尚在京中,便下了詔令讓姐姐進宮陪我。」
這話一出,也不知拉了多少人的仇恨,又有多少人恨得牙痒痒。
若不是雲珠早從夏荷那裡知道了內情,也會被郭絡羅氏這番做派唬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