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珠展開手,皮尺環上腰肢,夏荷擔心地說道:「主子您這幾日裡看著又清減了些。」
雲珠不以為意:「宮中太悶,許是苦夏了,這些日子貼點秋膘便好了。」
說著便拿著衣裳在身上比比劃劃,和夏荷正是這個時候,敬事房的太監過來傳旨,宣召雲珠侍寢。
敬事房的太監可不像後宮中沒有什麼門路的妃子,他們對於香山行宮的事情多多少少有點耳聞,對雲珠客氣非常,小德子剛踏進景仁宮,便笑得見牙不見眼:「給娘娘道喜了,萬歲爺召見,娘娘大喜。」
雲珠柔和的笑著,見著她的笑容,小德子都感受到了治癒,宮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似都消失不見,只感覺全然的靜謐。
莫怪於曾經得到萬歲爺的如此盛寵。
小德子心中想些什麼,雲珠並不知道,她只笑著招呼小德子坐下喝杯茶,並用上些點心,既不像高位妃嬪那般高高在上,也不像低位妃嬪的討好巴結,就好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一般的招待,這份對待,莫名的讓小德子心中一暖,他吃完一塊糕點,告辭地同時,客氣地提點:「今日裡萬歲爺心情尚可。」
「多謝公公。」雲珠真摯的感謝,那認真的神色好似小德子說的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一般。
沐浴,更衣,雲珠擺手拒絕了脂粉,只用香露在手腕頸間抹上幾滴,便散出氤氳的芬芳。
雲珠照著銅鏡,鏡中的美人不似之前那般面目模糊,只見鏡中人眉不畫而翠,唇不點而朱,面不敷而白,真真是個絕色麗人。
她滿意的點著頭,等到敬事房太監再來,便坐上肩輿,往乾清宮而去。
和雲珠以前看過的電視小說不同,妃嬪侍寢的時候,並不是脫的不著寸縷,裹著被子由太監扛過去,而是會由內務府抬著肩輿,將受到招幸的妃子抬過去,當然,肩輿上的妃子也是衣飾整齊,若說有什麼特別之處,大概便是打扮的格外漂亮。
如雲珠一般未施脂粉的,小德子這麼些年也只見過她這麼一個,然而這位主子儘管素麵朝天,卻依然清麗絕倫。
從景仁宮到乾清宮,路途不長,但也有不少人見到,不過康熙這段時間裡在後宮招幸的人不少,雲珠不算特殊的一個,因此儘管有人眼熱,但也只是說幾句酸話,並沒有真的放在心裡,就連佟佳貴妃,也沒將這事放在眼中,在雲珠向她稟告時,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。
肩輿悠悠蕩蕩,到了乾清宮,敬事房的肩輿將雲珠放下,小珠子早已候在乾清宮前,見著雲珠,忙迎了上去:「貴人,萬歲爺還在前頭呢,您先隨我來。」
「這真是勞煩小珠子公公了。」雲珠客氣地道謝,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鼻煙壺:「這東西倒也不貴重,只我見著裡面的畫鮮亮,看著有點趣味,想著你會喜歡,特特帶給你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