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出宮。」夏荷怔了一瞬,茫然地看向雲珠。
「你今年已經二十五了。」雲珠滿腹的離愁別緒,就這麼被夏荷的茫然衝散,她看著夏荷,無奈地說道。
「居然已經二十五了嗎...」夏荷聲音低低的,卻沒有逃過雲珠的耳朵。
「真是,怎麼連今年多大都忘了。」雲珠看著夏荷,感覺自己有著操不完的心:「可對自己上點心吧,日後嫁人了,更是要重視自己。」
嫁人!這個詞讓正茫然的夏荷瞬間回過神來,她打了個哆嗦,突然跪在地上:「主子,奴婢不願出宮。」
「你這傻子。」雲珠戳著夏荷的額頭:「宮中的日子可不好過,你留在宮中幹嘛呢。」
「主子。」夏荷砰砰地直往地上磕頭:「主子,奴婢家里額娘早逝,阿瑪很快又取了續弦,繼母第二年便生了弟弟,在奴婢進宮前,家中給奴婢相了個四十多歲的大人作續弦,就等著撂了牌子嫁人,那個大人生性暴虐,上一個妻子便是被他動手的不堪忍受自盡的,奴婢實在不願意,好在天可憐見,奴婢祖墳冒青煙,被選入了宮中,這才讓他們的算盤落空,奴婢進宮這些年,家中從沒有隻言片語傳來,出宮後還不知要受什麼磋磨。」
「混帳東西。」夏荷的話語很是平靜,這份平靜不知是經歷了多少絕望才換來。
「夏荷,如若是害怕家中磋磨,你無需擔心。」雲珠握住夏荷的手,殷殷叮囑:「只要我還在宮中一日,必然保你一日的平安,絕不會讓你家這麼磋磨你去。」
「你放心,我一定會給你選給好人家。」
夏荷卻只慘澹的笑了:「好人家,什麼才是好人家。」
「我額娘拼著命為我阿瑪生孩子,結果沒熬過去,我阿瑪哭得肝腸寸斷,可沒多久繼母便入了門。」
「自那之後,我在家中便是干最重的活,吃最少的飯,挨餓受凍從沒落下。」
「要知道,我額娘可是和我阿瑪一同長大,兩人間的情誼不是假的,就這樣,也如此薄情。」
「我又能指望什麼呢。」
見著雲珠似要說什麼,夏荷撇撇嘴,鄙夷地說道:「主子,想必您不知道,春杏出宮一下想嫁的人,春杏去了後頭七還沒過就娶妻了,新婚妻子便是春杏的親妹子,那人進門的時候,肚子大得遮不住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