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幕僚這話,如同一桶冰水潑到了胤祉頭上,將他火熱的心澆熄了些,胤祉猶豫地看著幕僚們:「諸位意下如何。」
「哼。」劉姓幕僚冷笑出聲,冷眼望著王幕僚,隨即幾步走到書房正中,跪下行大禮,對著震驚的胤祉說道:「貝勒爺,難道您沒聽說,富貴險中求,倘若您只滿足於這貝勒的爵位,屬下一切聽您吩咐,但,您真的對那個位置沒有念想嗎?」
劉幕僚隱晦的用手指著屋頂。
屋頂代表了什麼,劉幕僚懂,胤祉也明白,他睜大了眼睛,從桌案後探出身子,湊近劉幕僚身前:「大膽!」
劉幕僚卻絲毫不懼:「貝勒爺,此時廢太子已經被廢,您為何不爭。」
劉幕僚的話,說出了胤祉心中最隱秘的野望,是啊,他為什麼不爭,宮中無後,他們這些兄弟,無一不是庶子,憑什麼他胤祉就不能一爭。
胤祉名為野心的欲望再也遮掩不住,他抑制不住內心激動的在書房裡來回踱步,最後直直的盯著劉幕僚:「如今大阿哥在朝上風頭正盛,雖說由於對二哥動了殺心,被皇阿瑪訓斥,可也沒什麼懲罰,我要如何才能和大阿哥爭?」
劉幕僚胸有成竹:「貝勒爺,您也說了,大阿哥對廢太子動殺心,這事連萬歲爺都知道了,那您說,大阿哥會不會找人行鎮魘之事?」
「你是說?」胤祉驚疑不定的盯著劉幕僚。
劉幕僚重重點頭:「既然萬歲爺認為廢太子是被人魘住,那您忠君之事,找到罪魁禍首,大義滅親的狀告大阿哥,如此以來,諸位阿哥您居長,此事便成了大半。」
胤祉眼神閃爍,明顯被劉幕僚描繪的未來說動。
「貝勒爺,不可。」王幕僚無力的掙扎著,他也看出了胤祉的心動,但到底食君之祿,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胤祉被沖昏頭腦,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,同樣跪下,痛心疾首的上奏。
「不用說了,我心已決。」胤祉揮手,制止了王幕僚的勸諫,將劉幕僚叫進內室,商量起摺子如何措辭。
同一時刻,雍貝勒府,同樣的書房裡,胤祚、胤禎癱在鋪著石青色羊毛氈的椅子上,抬頭看著胤禛。
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時間,胤祚便跑到了隔壁的胤禛府中,還沒說幾句話,氣喘吁吁的胤禎也同樣跑了進來,三人對視一眼,都知道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。
胤禛讓人將胤祚和胤禎日常的衣服拿來,看著他們擦洗過後,又吃了兩口糕點,墊了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