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一隻可愛熊貓,回到了自己的領地,放心地活動,放鬆地呼吸。
鍾晴想,或許什麼時候她走出院子也能這樣輕鬆自在,那時她也就好了。
沒關係,不急的,慢慢來。她這樣安慰自己。
鍾晴讓易澄澄自己去畫畫玩,她去做飯。
做好飯,她去叫易澄澄。
易澄澄正伏案畫得專心,鍾晴一時捨不得打擾她,悄悄走近過去,站在她背後探出眼神,看向她的畫板。
畫面里正是她們的院子,院子裡種滿花花草草,一片舒心綠意與花色,院子中央是一個女孩在對著畫板專心作畫——這是易澄澄畫下了她自己。
畫面里最搶眼的部分還在圍牆邊,有個人影正趴在牆邊向院子裡看。
奇怪的是,這有人偷看的畫面意境並不陰森,甚至有趣。
鍾晴忍不住挑眉毛。
抵不住心頭詫異,她伸手指向畫面里的牆頭人影,問易澄澄:「這是誰啊?」
沉浸在圖畫世界裡的易澄澄被喚出,竟也沒有受到驚嚇,甚至臉上浮起淡淡笑容。
她搖頭,不知道是不想說,還是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。
鍾晴心頭大奇。看著易澄澄的反常狀態,她心裡燃起警惕的火把。
但臉上不動聲色,一邊吃飯一邊哄易澄澄,希望能從她那多套出些什麼。
可易澄澄什麼也不透露,問多就搖頭。
不過好在整個過程易程程情緒穩定,沒有因為牆頭那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陌生人而歇斯底里。
通常她生活環境裡多出這樣一個陌生人,她總是要驚慌失措一下的。
吃完飯安頓下易澄澄,鍾晴趕緊帶著那幅畫去找六嬸,問她知不知道這趴在牆頭的人影是怎麼回事。
六嬸一看那畫就「嗐」了一聲說:「就是之前那次嘛,有一伙人周末過來做什麼團建,什麼農家院兩日游,有個人稀里糊塗走錯院子,誤闖進了你家小院,我當時在做飯,等我做完發現他正在澄澄身後偷看她畫畫,我怕嚇到澄澄,趕緊把他給攆出去了,我還嚇唬他如果再亂進別人家院子就報警。結果那人也有意思,他不進院子裡來了,他改趴在牆上和澄澄說話,問澄澄愛吃什麼,下回來給她帶。很奇怪的是,除了頭兩次澄澄很害怕,後面倒不怕他了。我也私下留意打聽了,他們一起來的其他人都叫他老闆,他們都說這個老闆是個好人,沒有壞心眼,更多是像個住著大人軀殼的頑童。我看他為人不壞,澄澄也不怕他,他後來爬牆頭這事我就沒跟你說。」
不管這人在風評里是好是壞,鍾晴都不敢放鬆警惕。這世上有太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,都市裡也有太多披著好人外衣的白眼狼。
鍾晴對六嬸強調:「下次如果這人再在牆頭上出現,麻煩六嬸立刻打視頻給我。」
她必須得親自看到那是誰,他想幹什麼。
她要對出現在易澄澄周圍的人,尤其男人,務必提高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