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之後她忘記修改了,所以她的打車信息又被平台推送給他。
他把手機放回去,到客廳繼續逗奶片跳高。
只是時不時會看看牆上壁鍾,再時不時看看窗外。
今晚氣壓很低,濕氣很重,風也漸漸刮起來了。應該是有場大雨,很快就要到來。
這麼晚,又即將下雨。
她從很遠的地方打車回來。
如果看不到信息也就算了,可是偏偏他看到了。
無論如何,沒法當做不知道。知道了,就不免有些不放心。
終於他放下奶片,拎起一把傘準備下樓。
臨出門前想了想,這把小傘恐怕只撐得住一個人。於是放回去,重新換了一柄大傘。
乘電梯下樓時,還會忍不住覺得有點莫名其妙。但也沒有折返回家,依然腳步堅定地向外走。
等他拎著傘走到小區門口,正好一輛計程車停下,鍾晴從車裡面下來。
他放下心。還沒下雨,他不用撐傘上前,可以直接功成身退。
只是馬上,他看到車裡又下來另外一個人。
年輕,瘦高,英俊。
以前見過,是薛遠堂帶在身邊的得力助手,那個叫景絮風的年輕人,鍾晴說他是「關係不怎麼好的前男友」。
說不上為什麼,他一時沒急著回去,站在小區大門裡的樹蔭下,看著小區大門外的兩個人。從他的角度,看得到鍾晴的背面和那男生的正面。
聽不清他們說什麼,但那男生表情極度纏綿難捨。
雨突然下起來。
那兩人站在雨里,還在說著話。
說著說著,他看到鍾晴和她那位「關係不怎麼好」的前男友,忽然在雨中相吻。
他立刻撐起傘扭頭就走。
那一刻不知怎麼,腦海里浮現的只有一個念頭:她到底是個騙子,嘴裡沒有一句實話。說是前男友,可照剛剛的情形看,恐怕沒有「前」字,只有男友。否則怎麼會那樣親昵。
因為有些心不在焉,他走得深一腳淺一腳,鞋和褲腳都濺濕了。
站在大堂等電梯時,聽到身後腳步聲。
等腳步聲停在身邊,扭頭看,果然是她。
被澆得落湯雞似的,還能笑得滿臉燦爛跟他說巧。
心情這樣好?因為剛剛那個人?
汪汪叫的聲音傳進喬明軒耳朵,喚回他的思緒。
他低頭又摸摸奶片的小小腦袋,站起身穿上拖鞋,走去衛生間整理自己。
洗漱完畢,走去酒櫃前,倒一杯威士忌慢慢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