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晴看著對面女孩,微微驚訝。
原來是她。
在她經歷易家家破人亡時,景絮風和她提出分手,然後投入另一個女孩的懷抱。
原來她就是那另一個女孩。
但鍾晴對於眼前女孩給自己冠上的稱號非常不能接受。這女孩似乎覺得自己說出這話帶著幾分幽默,但她一點不覺得這好笑,甚至非常厭惡。
「抱歉,我不是誰的前女友,未來也不會冠以誰誰的女友、誰誰的妻子、誰誰的母親這樣的名頭,我就是我。」鍾晴看著女孩,微笑說。
也許是和喬明軒待久了,受他耳濡目染,她說這番話時,態度溫和,但氣場十足。
對面女孩怔了怔,笑容收住。
她點點頭,好像想明白什麼似的,說:「我有點知道他為什麼對你始終不能忘懷了。」
鍾晴聽到這種話只覺得肉麻。人活在現實里,就該做現實的事說現實的話,開這種言情文藝腔,實在大可不必。
況且感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何必再從第三人嘴裡聽到從前描述?
遲來的深情比草賤。
「你找我,是有什麼事嗎?」鍾晴直接問道,「如果沒什麼事,我覺得我們沒有熟到可以坐下一起喝咖啡聊天的程度。」
她笑著說。
對面女孩又愣了下,沒想到看起來憨軟的女孩,氣場其實這樣足。
她沉吟一下,對鍾晴說:「景絮風當年跟你分手,實際上是有苦衷的。」
鍾晴一怔:「你替他來當說客?」她有點看不懂這女孩了。這女孩看上去明明對景絮風舊情難忘,可她現在到底在扮演什麼角色?
女孩沒理會鍾晴的疑惑,繼續她的自說自話:「那時好像你家裡出了情況,可是他家裡也遇到了事情,你忙著你家的事,也就沒有察覺到他家的情況。當時是他媽媽生了重病,需要做很複雜的大手術,手術和術後治療費療養費都需要大筆錢。當時你家有變故,幫不了他,正好我能,但我有要求,我要求他做我男朋友,我要求他和你分手同我交往,我才會出錢給他媽媽治病。於是我得到他了。」女孩說到這笑容變得慘澹,「但這種得到,很短暫,我最終還是沒能留住他。」
鍾晴聽得驚奇,不相信這離奇橋段是現實中發生在自己和前男友身上的,原來真有女孩看中別人男朋友後,會不惜重金挖過來。
真是好笑。
她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來景絮風離開她,是有這樣的苦衷。如果他當時告訴她就好了,她也許會原諒他,也放過自己,不會讓耿耿於懷困住自己,不會讓被人背叛的情緒持續那麼久地傷害自己。
她忽然覺得很難過。有點為景絮風,也有點為自己。面對苦難生活,他們好像都很無力,別無選擇。
這真叫人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