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爾曼緩步從會客廳走出,抨擊著兩人的惡劣作為。
「廢物,都是廢物。」
「吃我的用我的……」
執政官也沒想到,在如此關鍵時刻,插自己一刀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兒,親生女兒帶著舉報材料送到了廉政委,在偌大的系統內成了天大的笑話。
他力保的不費心航司爆出了嚴重的安全事故,也在焦頭爛額之際,兩邊的輿論壓力瘋狂襲來,費爾曼扯了扯領帶,臉色難看,坐在了正中央的沙發上。
他的小女兒站在燈帶下,神色不明的看著自己。
費婉姍眼眸晦澀,在聽到經年累月沒有絲毫變化的謾罵的時候,她緊貼在褲縫的手漸漸變成了拳頭,快要忍不住自己對父親的脾氣。
「姐姐是被你逼走的。」
「他為什麼能如此冠冕堂皇的唾棄著我們,好像自己從沒做錯過任何事一般。」
或許是想到父親眾多的情人,以及自己的母親和紅英姐的母親,到頭來都沒落個好下場,不是被送到遙遠的地外星系,就是困死在了主城這一方黯淡無光的存活著,做一個被隨時能拋棄的菟絲花情人。費婉姍眼眸中的情緒轉換得飛快。
「什麼辦法才能擺脫他?」
「或許只有讓他不能再開口的時候,上位者失去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權勢,蹉沒了銳氣和底氣。」
再抬眼之際,費婉姍神色鎮定,將隱秘的想法暫時拋在了腦後,恭敬的垂著手,定在原地做父親的出氣包。
聽他完整的謾罵。
將所有的不公平發泄在可憐無辜的女兒身上。
半個小時後,費婉姍也走出了費宅,膘肥體壯的護衛們緊張的跟在小姐身邊,不知道她現在要去何方。
費婉姍言笑晏晏,輕搖了搖頭,「我心情不好,出去走一走散散步,你們這麼多人跟著我,我不見得心情會好反倒是更心煩了。不如這樣,就選兩個跟著我吧…就你們兩個。」說罷,費婉姍指了指自己的心腹,她最為熟悉的兩個保鏢。
一群人不敢不從,只得眼睜睜看著小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。
可離開了費宅沒多久,費婉姍的臉色大變,笑容收去,眼眸里橫生了一道戾氣。
她坐在副駕駛,主駕駛是保鏢大衛,後邊正襟危坐的人是保鏢小衛,兩人是雙生子,長得也頗為相似。從被費家選中,便一直保護著費婉姍,知道不少關於她的內情。她絕對不是個能輕易招惹的小角色。
費婉姍學著紅英姐的模樣,抽起了一支女士香菸,細長的手指抵在了早就被打開的車窗,不緊不慢說道:「下次,該給我準備男士香菸了,這支煙我抽不習慣。」
女人一語雙關。
大衛和小衛卻聽不懂,茫然的回了一聲「是,小姐」。
掀開在狂風中遮擋了臉的長發,費婉姍感受到澈骨的寒冷,車道上飛馳的車速不減,她望著窗外看不清尾燈的車,喃喃自語道:「我的脾氣真是太好了……」
她的脾氣真是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