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夷心下一驚,她向來淡定的表情也忽的一變,銀壇里的頭骨…是那被自己殺了的女人!
她咬牙堅持看下去,一度懷疑李赫的污染源是恐懼,怎麼能編排出這樣噁心的情節。
一想到諸如母親的頭骨,被關在了那狹小的盛具里,辛夷的心情壞的不能再壞。
她完全沒想到王女殿下會如此瘋狂。
那裡面裝的不是骨灰。
也是,這麼短時間,王女哪裡有時間燒燃。
但正常人不是應該在處理了屍體之後,便會自憐自哀的吐露出什麼心裡話嗎?
她這…對著屍骨哭不夠,難道還要做成玩具天天陪著自己入睡嗎?
在辛夷腦洞大開、無語凝噎的難得慌亂時刻,楚乘風擠了過來,問道:「怎麼樣?底下怎麼樣?我剛剛就一眨眼,王女和屍體都不見了,間隙間有東西打碎的劇烈聲響。」
那恐怕不是掉了東西的聲音。
應該是王女分屍挖骨的聲音。
辛夷放在身側的手一抖,在看到王女真的如自己所想,將銀壇抱到朋友的床上,還準備寬衣休息的時候,她喉間翻滾噁心,胃裡十分不適,半懵逼半有意識的抬起頭。
她看著躲過了一劫的楚乘風,半響後才組織好了語言。
「這個世界的污染源,我應該有頭緒了。」
楚乘風沒搞懂狀況。
下一秒,辛夷泛著噁心要找一個支撐物、抓到了楚乘風的小臂:「走,先回去,再做打算。」
楚乘風幾乎是被辛夷拉扯著走,她緊張的沒有看過自己一眼,而他滿心滿眼里的人,都是對方。殿下目光柔柔的飄過辛夷花了的妝容,輕聲道:「我以前怎麼不知道…」。
不知道什麼?
回過神來的辛夷,放開了對方的小臂。在意識到自己的指甲緊張的摳出了一兩血痂之後,辛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,「回房處理,至少用酒精消毒一番。」
殿下被對方點了名字,點了點頭。
兩人很快下了房頂,費了一番時間找到了辛夷住的單人房。
……
楚乘風瞪大眼睛,看見辛夷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小刀,用行宮內隨處可見的蠟燭燈「大刀闊斧」消毒著,在對方洋洋灑灑在自己小臂受傷處潑了一堆酒後,殿下尾音顫抖:「道金,你之前餵我吃污染物就算了,怎麼現在還來這一套?」
辛夷吹了吹殺過人的小刀,漫不經心的笑著,再輕輕搖頭:「什麼意思?我現在是來救你,不消毒怎麼好的快。」
楚乘風大幅度搖頭。
「這點傷口,不需要您屈尊救治。」
辛夷冷哼了一聲,不嚇對方了。
她瞥過坐在地上、死也不睡在自己床上的楚乘風,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,問對方時語氣明顯不對勁。
「楚乘風,投射圍攻鴉渡的那一枚高能彈,是不是你下的指令?又或是帝國戰艦的另一指揮官?」
辛夷眯著眼,緊盯著對方臉上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