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色古怪道:「抓你進監獄時,怎麼沒聽到你說起女臥底的事?」
警長坐在站台那列冰冷的機械座椅上,雙腿交叉,幽幽的望著嘴巴里吐不出好話的犯人。
老闆氣的翻白眼:「你們自己派來的人,自己還不知道嗎?」這女臥底攪得黑山羊天翻地覆的,也不知道為何,懶鬼居然還堅信外頭逍遙的人,還是原來的李道金,滿心歡喜的等著臥底救自己出來呢。之後,他潑了幾天懶鬼的涼水,懶鬼再沒主動提過這句話了。
宋眠計算了時間誤差,輕點了點頭,「行吧,你既然說了實話,我也不廢話了。」
他擼起外勤制服的袖子,片刻後,迎出站台的副警長、齊逾,眨巴著眼詫異的望著...左眼變成熊貓眼的囚犯。囚犯支支吾吾的,坐回車裡哼唧了半天,硬是沒敢再說話。
「師父,可以走了嗎?」
「走唄,嗯,記得開啟執法儀監控。」
宋眠在徒弟正常開啟執法儀後,及時插/入了一條空白留影,愜意的躺在副駕駛,像是解開了什麼疑惑,心情十分好。
坐後頭的老闆,苦著臉,以後再也不罵臥底了。
【真離譜啊,剛剛外頭的宋警長非得再三對自己強調,說是在法庭上少提臥底的事,多嘴沒有好下場。】
他倒是想多嘴。
聽見副庭長是李星野,主審判庭長是費朝,立馬泄氣歇菜了。
一個大公無私、滅弟無情,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兒去,他沒進監獄前,就知道這姓費的不是什麼好東西,能夠聯合親姐妹,舉報親爹的人,算得上什麼好東西。
老闆無言,連連嘆氣,不知道自己今年是水逆了倒這麼大霉運。
齊逾小心的切換導航,宋眠則是瞥見被打折的警/棍一角,冷笑道:「押送結束後,回警署清點一下器械。」
齊逾嗯嗯兩聲。
副警長會意,死死盯著老闆,後車裡最淡然的人,仍然是稚嫩臉龐的懶鬼,懶鬼望著車窗上自己的側顏,不喜道:「好醜。」這是一個多麼奇怪的人,他偽裝用的仿造□□,都是用得自己變成熟的數據,極其不喜歡自己這張顯小的臉。
待這一行人送囚犯進了審判庭,老熟人宋眠鎮定的與庭上的李星野,點了點頭。
大哥李星野斜睨了對方一眼,心裡煩躁阿金的事,沒怎麼注意宋眠的擠眉弄眼,視而不見對方似對自己有話說。
庭上,費朝略過了案件背景,眼中全無波瀾極為冷靜說道:「開庭,審理案件編號...」。
原本按照避親原則,李星野完全沒可能坐在費朝身旁,可這人就是這麼無賴,鑽空子進來做了副庭長,有斟酌案件的提議權利。
費朝琢磨了一番,估計和李道金臥底身份有關,李家的水有些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