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遠聞言才反應過來,恨恨一跺腳:「果然是隨你,心眼子太多,險些將老夫都繞進去了。若是下次再找老夫治傷,非得好好讓他們吃一番苦頭不可。」
即便秦遠當著花木蘭的面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報復計劃,花木蘭也不以為忤。這個老頭,刀子嘴豆腐心,到時候肯定是會盡心救治,只是親衛們免不了吃些小苦頭罷了。
然而半刻鐘之後,秦遠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,生怕這老頭真生氣對自己親衛下狠絆子的花木蘭急忙岔開話題道:「秦師,屋子裡那個姑娘怎麼樣了。」
秦遠沒好氣的一甩袖袍:「風寒入體,高熱不退,且有得熬。」
「那要多久清醒呢?」
「活不活都看她的造化,近七日就別指望她甦醒了。」見花木蘭還要再問,秦遠直接把話挑明了:「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身板那麼壯實啊,身上七八處暗傷都能硬挺著上陣。這人身體弱著呢,不好好將養一月是好不起來的。」
總算得到一個確切消息的花木蘭心中大定:「那就有勞秦師費心了。」
見花木蘭如此鄭重相待,秦遠也被勾起了好奇心,問道:「是什麼人讓你這麼上心啊?」
花木蘭也收斂了神色:「我懷疑,這人是南邊來的。」
南北割裂日久,鮮有交往,此時金湯城卻出現一個南人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秦遠是個拎得清的,也鄭重應下:「老夫必全力以赴。」
第6章
距金湯城一百里的一所帳篷內,四個兇悍男子盤腿坐在羊毛氈毯上,熊熊的炭盆上烤著一隻肥瘦得宜的羊腿。不時有羊油滴落在炭盆上,散發出垂涎欲滴的香氣來。但不知怎的,四個男子都保持了沉默,帳篷里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氣氛。
帳篷簾就在這時被掀開了,從外鑽進來一個穿著厚重羊毛襖的男子。進來後將身上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的羊皮襖隨手甩在了氈毯上之後,就急著去撥弄炭火,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在了那即將熟透的羊腿上。看模樣,倒像是幾天沒吃飽。
「老五,莫再撥弄那炭了,都要見不著火了。」靠近門邊的男子似是看不下去了,當先開口道。
最後進來的男子滿不在乎道:「三哥,見不著火有什麼打緊,小弟我就怕這以後的日子都沒了著落。還是有一頓吃一頓的好。」邊說著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銀制匕首,從羊腿上削了一大塊肉下來,放進口中大嚼起來。
那被稱作三哥的男子被小弟駁了面子,面有怒色,眉梢一挑,就欲發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