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有預備的祝英台不慌不忙解釋道:「去歲吾父亡故,臨終前交待我認祖歸宗。父命不可違,是以南來。」
花木蘭頷首,似乎是相信了這個解釋,示意祝英台接著說下去。
見花木蘭點頭,祝英台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。說到這,計劃就算完成一半了。至少不用擔心被拉出去當做妖怪砍了,或是被澆滿頭黑狗血用以驅邪了。
然而祝英台仍舊不敢鬆掉心中那口氣,因為至此,戲肉才剛剛開始……
「邊地閉塞,未知中原消息。前幾日才從三娘口中得知天下大勢,想如今南北分治,家父願望怕是難以實現了……」
花木蘭眼神微眯,沉聲道:「你想要做什麼?」
祝英台等的就是這句話!她一個突兀出現在城外的陌生人,什麼身份憑證都沒有。別說渡江回家了,出了秦宅她就寸步難行。
祝英台可是打聽的很清楚,漠北是軍事防線,行商都要五家聯保,出事連坐。以她如今的身份,行不出十里就會被鄉民扭送回城。這還不算最慘的,若是遇上那些豪長大戶,定是要將她當做流民招攬,簽下一輩子的賣身契,此生再無歸南之機。
前有狼,後有虎。幾番掙扎之下,祝英台還是決定進狼窩探一探。不僅僅是因為這裡有她夢寐以求的軍營,而且她很相信自己的本事。識文斷字,數算禮樂,邊境這幫大老粗拍馬也趕不上她。如果能女扮男裝入內,混得個一官半職,也好為今後歸南做鋪墊。
於是祝英台果斷說道:「願為將軍幢前一小卒,任憑驅使,以報救命之恩。」
「呵。」花木蘭難得的冷笑出聲。
花木蘭淡淡問道:「可會騎馬?」
祝英台澀聲道:「不會。」南邊都沒有馬,她從哪學騎馬啊!
「可會射箭?」
「未曾習過。」祝英台將頭低得更低了。
花木蘭心中好笑:「那槍|術刀法呢?」
這下算是問到祝英台心坎上了,高興道:「會刀法。」
「哐啷。」花木蘭毫不猶豫抽刀,把祝英台嚇了一大跳。還好她並沒有暴起傷人,只是倒轉著將刀柄遞給了祝英台,說道:「試試。」
祝英台不明所以,疑惑的看著花木蘭。
將刀塞進猶自懵懂的祝英台手中,花木蘭退後三步,雙腳不丁不八的站著,解釋道:「你使刀,攻擊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