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杯熱茶,就在劉峰的長吁短嘆中慢慢變涼。
「義父,您怎麼了?」劉刻見狀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劉峰頗有些羨慕的看了看他這個義子,將冰冷的茶水一飲而盡。
看來有時候做人還是笨點好,笨點就沒那麼勞心費神,成日裡可以吃飽了就睡,多舒坦。
「別瞎琢磨了,該幹嘛幹嘛去。齊五爺說讓咱爺兩盯著咱們就盯著吧,總不能出什麼差錯。」
劉刻不解其意,只能嘴上應著:「誒,兒子知道了。」
且先不說驛站這邊掩於海面下的動靜,城主府直接就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花。
起因是軍需官謝驅拿著一份驛報就風風火火闖入了節堂。他資歷老,早在花木蘭還沒有升任幢主之前,就在金湯城當了軍需官,從某種程度來說,謝驅算得上花木蘭的半個師傅。
是以根本沒人攔他,攔也攔不住,只能提前派人去知會花木蘭一聲,免得亂了規矩。
可也許是老而彌堅的緣故,通傳的小兵跑斷了腿也才堪堪和謝驅走了個前後腳。正待通稟之時,花木蘭已經抬頭看見了大步流星走過來的謝驅。
和謝驅共事已久,花木蘭很是敬佩這位老行伍的人品和能力,自然也清楚他那性急如火的脾氣。這般匆忙,想來是有什麼急事了。花木蘭揮揮手讓小兵退下,自己擱筆起身迎了上去。
花木蘭看著謝驅笑道:「司庫,哪陣風把您吹來了?我記得前段日子才給您送了一千石糧食過去,您總不會是又來找我催帳的吧。」
「糧食已經盡夠了,老夫此次來不是找你催帳的,是還有別的事情找你商量。」
花木蘭將自去倒了一杯茶,把茶杯塞到謝驅的手裡後問道:「願聞其詳。」
謝驅聞言沒好氣的白了花木蘭一眼:「聞什麼詳,你小子居然還在我面前裝樣,你學的那點東西還都是老子交給你的,盡拽文,忒不爽利。」
花木蘭也只有點頭附和的份,倒像是完全忘了謝驅當年教她時那副掉書袋的酸模樣。
把作為一個老人家的譜擺完了,謝驅說起了正事,將驛報往花木蘭手裡一塞,說了句你自己看,就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飲茶了。
花木蘭看著手中這份辛級驛報,弄不清楚謝驅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。這種芝麻大的小事也值得謝驅跑一趟?還是說這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