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花木蘭就嚴禁祝英台在非戰時貿然挑釁。明面上給出的理由是浪費箭矢和可能會破壞她的誘敵之計,真正的理由是花木蘭怕什麼時候冒出一個狠角色上演一出反殺大戲。
花木蘭仍舊站在城上,面色不悲不喜。風吹起她的披風,灌入她的戰甲,撩動她兜鍪上的紅纓。然而這一切,都沒有讓她的表情有任何波動。
若不是她的大拇指還一直放在配刀柄上一圈又一圈的摩挲,說是個精緻些的木偶都有人信。
「給你,手都凍紅了。」
「嗯?」在花木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一個小巧的銅製袖爐就塞到了她手裡,暖意通過手迅速的傳達到了全身。
「英台你怎麼來了?」不找痕跡的把袖爐放回了祝英台手中,花木蘭強忍住了自己想要給祝英台整理一下狐裘領子的手。城牆上這麼多人呢,要矜持。
「來看看你。」
花木蘭輕巧側身,躲過了祝英台再次遞銅爐給她的手。
眼瞅著祝英台就要惱,花木蘭求生欲很強的先解釋了起來:「這你拿著就好。士卒未食將不可食,士卒未飲將不可先飲。如今士卒受寒,我為主將,斷不可先用袖爐,以免泄士卒之氣。」
祝英台臉色稍稍好轉,但還是吸了吸鼻子,轉過臉去不看花木蘭。
花木蘭也不在意,問起了正事:「最近和司庫交接糧草可還順利?戰時司庫脾氣難免急些,勞英台你多多擔待。」
說到正事,祝英台也沒含糊,臉色瞬間正經了起來:「沒有啊,司庫脾氣很好的,教了我許多關竅技巧,這才沒被上計那些人給騙了。」
花木蘭看著祝英台臉上的的雀躍,心內的蒙圈簡直和自己第一次上山打獵然後被野豬追的滿山跑一樣。
司庫脾氣好這種話也就她的小主簿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。全城誰不知道司庫是個暴脾氣,委婉點說是性烈如火,說難聽點就是個炮仗,一點就著,螺旋升天毫不含糊。逼急了敢和督軍抽刀的硬茬子,懟自己更是輕車熟路一把好手。就這樣,自家小主簿還覺得司庫脾氣很好,花木蘭也只能豎起大拇哥夸一句自家小主簿天賦異稟,骨骼清奇。
不過仔細一想也覺得沒什麼問題,以前城內是寧罪幢主,莫惹司庫。現在城內是寧罪幢主,莫惹主簿。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,她一直都稱不上是城中最恐怖的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