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劉莊主,本將好心提醒你,若是真要打官司,以民告官,首告先得脊杖三十。而且用城防出入記錄為佐證,泄露軍事機密會先判罰,笞刑五十。至於劉允金擄掠他人,其人目前還身份不明,如若為朝廷命官,需被充軍苦役二十年。」莊牧來之前就聽說了,花木蘭此戰勝利得益於一個俊美異常的小主簿,可惜今日被花木蘭告知偶染小恙,緣慳一面,想來那主簿和昨夜之事脫不了干係。
莊牧說完,也沒有多做停留,騎馬便走,魏濤還憐憫的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劉其庸。此等惡賊,也算是罪有應得了。
第48章
「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漠北軍將花木蘭,驍勇善戰,果敢英敏。率疲弊之卒,克虎狼之眾。逐胡|虜於漠北,揚國威於塞外,朕心慰矣。故特旨簡拔花木蘭為羽林衛中郎將,代朕經略漠西,軍政盡付……」
到後來宣旨羽林衛在說什麼花木蘭已經完全聽不見了,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。羽林衛中郎將先像一個巨大的餡餅將她砸的頭暈眼花,可還沒來得及高興,經略漠西這四個字就把她扔到了冰窖之中,徹骨寒意猶勝於她當年穿著單衣來漠北服役的路上。
可當年的她還有沈霖把她拉入馬車中靠著火盆取暖,可如今呢,只有自己了。
花木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眾人玩味的眼神中接了旨,仿若一隻精巧的提線木偶,機械又靈活地完成了所有的動作。高呼萬歲,奉上呈儀,酒一杯杯灌入肚中,腦子卻越來越清醒。
「你這個下屬還算不錯。」沈雲和莊牧身份不一般,自然不會和其其他人一般圍繞在花木蘭身邊祝賀,只是下場飲了一杯酒之後就回到了都護府暖閣。揮退了所有僕役之後,兩個多年沒見的兄弟談起了政事。
時光磨平了兩人的稜角,當初走馬章台,嬉戲遊獵的少年已經成為了家族中的頂樑柱,並且還要托起家族一步步向前。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兩人家族在同一架戰車上,兄弟倆不會因此反目成仇。
只是見到了老友,彼此的少年人尾巴也就不用掖著藏著了。
沈雲在老友面前也沒有端著架子,脫靴歪在了軟枕上,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:「還是莊牧你小子有良心,來北邊還知道給我帶壺萬年春,上次梁瞎子打我這過,不僅什麼都沒給我帶來,還摸走了我兩瓶高檔燒刀子。」
莊牧正襟危坐,蹙眉看著沈雲放浪形骸,也並未阻止,只是出言勸道:「三品要員,兩千石封疆大吏,這個樣子成何體統?」
「怎麼著?還在我面前擺羽林衛的臭架子?你小子當年不也是……」
「閉嘴。」
也不知道沈雲戳到了莊牧哪處暗傷,被莊牧狠狠瞪了一眼。
「瞧你那小氣樣……」
莊牧舉起了酒壺大有一言不合就上手的打算。
沈雲慫了:「行,是兄弟我失言,自罰三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