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年紀的增長,花木蘭的心是越來越軟了,被祝思親一求險些就要答應。
正在這時,又走進來了一個小女孩。這個和小女孩和嬌俏可人的思親截然不同,渾身散發著一股名為冷硬的氣質,年紀小小就束髮結髻,穿著一身練功用的短打,一看去當真是雌雄莫辨。
花木蘭見著這個小女孩來了,吃了一驚,抬頭看了看天,不可置信說道:「念遠你怎麼來了?這個時辰你應該還沒練完五百次扎刺吧。」
花念遠在離著花木蘭三步遠的地方站定,規規矩矩行禮:「孩兒見過娘親。」
花木蘭趁著這個空檔也想明白了:「你母親讓你來的。」
花念遠規規矩矩答道:「是。母親說她在後山等您。」
花木蘭摸了摸下巴想了想,愣是沒想出來祝英台想做什麼,只得應了一句:「我這就是去,念遠你在家裡帶好妹妹,她若是不想練功也由她。只是不許她鑽進書房看書。一天到晚都扎在書中不出來,熬壞了身子骨可不是鬧著玩的。」
「是,孩兒知道了。」花念遠還是恭恭敬敬應道。
花木蘭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花念遠的頭,邁著大步離去了。明明這兩個孩子都是當年鬧蝗災祝英台因為一時不忍收下的,收養時辰前後間隔時間也不超過半個時辰,成長過程中也是受祝英台教導比較多,可偏偏一個性子像祝英台小時候,一個像花木蘭小時候。
對于思親的性子,花木蘭也沒什麼想法。她的女兒如此這般無憂無慮過下去也是極好的,若是同她母親一般,少年乍逢大難,被世事磨成一副考慮周翔,滴水不漏的樣子反而不美。
至於念遠,花木蘭就頭疼了。她自記事起就明白家中的責任她要一肩挑起來,所以養成了堅毅果敢,打碎牙和血吞的個性。
後來歷經世事才知道剛極易折這個道理,整個人變得圓融而樂知天命。至於中間所吃的苦頭,數不勝數。為人親長,自然希望子女無病無憂到百年,所以從念遠展露出這個苗頭起,花木蘭就一直在試圖糾正。只是很可惜,一直沒結果。
一邊思考著念遠的教育問題,花木蘭一邊走上了後山,那是她和祝英台商談事情的地方。畢竟家中雖好,但終究是有兩個孩子在,感情偶爾還是需要二人空間的。
祝英台已經恢復了女子打扮,往年間被風霜浸潤過的眉眼已經被時光釀成了溫婉大氣,所以花木蘭也沒叫她那個昔年的字,而是改以名相稱:「英台,你叫我做什麼?」
祝英台是雙膝併攏坐在地上的,懷中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,拍了拍身邊的地示意花木蘭坐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