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此,朗溪對她總有種天然的牴觸跟害怕。
而且她打心底覺得,如果有一天她和潘月婷打起來,杜驍很可能會隔岸觀味甜火。
朗溪喪喪地醞釀了好一會兒,才慢吞吞從主臥挪出去,打算偷偷摸摸回次臥拿衣服,結果走到一半,就被潘月婷叫住,「早啊。」
朗溪:「……」
她機械地轉過身,用手臂擋住脖子上杜驍啃出來的紅印,尷尬道:「早、早啊……」
杜驍也跟著轉過身來。
短髮垂著,白皙的皮膚被日光晃出一種透明感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柔軟,見朗溪迷糊又侷促,他隨口道,「不去洗澡嗎?」
見朗溪身上深深淺淺的紅痕,潘月婷忍不住哼笑了聲。
朗溪卻更囧,「去,拿完衣服就去。」
杜驍「嗯」一聲,「洗完澡出來吃早餐。」
說完,他又重新低頭看劇本。
朗溪逃也似的回了臥室。
雖然出來的時候沒那麼慌逼,但朗溪還是不大自然,總有種這個家不是自己的感覺,飛快地洗好,化好淡妝才出來。
畢竟她不想讓潘月婷覺得,杜驍看上的怎麼是這麼個不修邊幅的玩意兒。
餐桌被清乾淨許多,桌上擺了好幾盒外賣,有燒麥,蝦餃,小籠包,還有三杯冒著熱氣的牛奶。朗溪乖乖在杜驍旁邊坐下,杜驍每樣給她夾了一個,潘月婷也放下手機吃飯。
朗溪沒什麼胃口,加上外人在放不開,看起來悶悶的。
杜驍見狀問,「不合胃口?」
朗溪搖頭,「沒有,挺好的。」
「嗯,」杜驍道,「昨晚的提議,考慮得怎樣?」
昨晚?提議?
朗溪腦子木了一下,心想你昨晚說得都是「抬腿、轉過來、張開點兒」,還說別的了?
就猜她忘了,杜驍一哂,「畢業的事。」
朗溪:「啊……」
潘月婷抬起頭看她。
昨晚杜驍的確就這件事和她懇談了下,不過她當時昏昏欲睡,給忘了。
杜驍讓她畢業後在自己身邊工作,他找個專業造型師帶她,又能學東西,又能留在他身邊,畢竟兩個人總是異地也不是辦法。
但朗溪不想做造型師。
從高中背著家裡打工學畫畫,到大學四年辛辛苦苦熬下來,這一路太不容易,她不想就這麼讓努力打水漂。
可杜驍並不懂她。
也可以說不屑於懂。
在他們一個代言都動輒千萬的人眼裡,她的小小夢想不值得一提。
朗溪深諳其中道理,所以她選擇避開,「我沒想好,你再讓我想想。」
杜驍眸光淡淡地望著她,似乎預料到她會這樣說,只是淺淺應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