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,他到現在還記得。
所以——
杜驍抬起頭,對上徐景燕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,女人聲音苦澀,輕笑,「兒子,你真的覺得,一個正常的男人,會在面對離婚時,當著孩子的面跳樓,並喊『我愛你』嗎?」
「你真的覺得你父親當時的精神狀態,能勝任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角色的?」
-
短暫的下午很快過去,朗溪和鄭圓圓說了再見後,便一個人坐在一樓大廳里等杜驍來接。
平時他的車早早就會停在樓下,但都過了十來分鐘的,也不見個人影。朗溪有些納悶兒,便給他打電話,結果打了好幾遍,電話都沒接通。
她只能給高攀打電話,可高攀在外面,並不知道杜驍的具體情況。
要是以往,朗溪早懶得管他一個人回家了,但這一次——她想起今天自己告訴他的那件事,不免有些不安。
雖說杜驍很恨徐景燕,但畢竟是他的生母,得知她生病的消息,保不准就原諒了她,還因此傷心。
朗溪越想越擔心,也不等了,拎著包就打車去了雲拓。
事實上,這是她第一次杜驍的公司,對這邊也完全不熟。
正當她想著該怎麼找到杜驍時,一進大廳,她就被前台小姐姐認了出來——朗溪本人比鏡頭上還好看,一眼就發現很正常。
在雲拓員工的眼中,杜驍是金主爸爸,朗溪是他的女朋友,那就是金主媽媽。
對待金主媽媽,小姐姐態度非常好,並主動帶著朗溪去了杜驍常呆的地方——雲拓最頂層最豪華的辦公室。
朗溪這才知道,杜驍原來一直都沒離開雲拓。
她以為他可能在和別人開會或者工作,卻沒想到剛一推開玻璃門,她就看到那個男人落寞的背影坐在沙發上,面對著窗外一片金黃色風景。
朗溪從不覺得杜驍會和落寞這個詞搭在一起。
可這一次,她卻真真切切地從他的背影中,體會出了這兩個字。
不知為何,她心裡跟著很不好受,輕輕走到他旁邊,朗溪低聲念了下他的名字,「杜驍。」
聽到這個細軟溫柔的聲線,杜驍微微一怔,轉過頭一眼就對上朗溪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