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感染後,吞蟲草的狩獵範圍開始擴張至人類,藤蔓堅韌、耐寒耐熱,力道奇大,但行動速度慢。
黎述養的這些認主,平時只藏在葉片之下,靠黎述帶回來的晶核或者異核的能量碎片生存,偶爾有不長眼的強盜想進來,一併吞吃掉。
林徊天天給它們澆水,也算混熟了,能放心地把李敬堯往吞蟲草里一扔。
他沒被打服,就要叫囂著再戰,很快被吞蟲草的根須纏住,一動不動,任由他折騰去。
有時候林徊看著和藤蔓鬧著玩的孩子,會不由想起什麼,莫名紅著耳根走了。
一個月內,林徊的傷已經算好了,但身體強度停滯不前。
一隻破破爛爛的水桶,哪怕縫縫補補好了,能再接著裝水,也承受不了曾經的水壓。
敵人好像對這裡過於關注,有時候一個副眼還會跟兩個聲波探查儀器,掩藏在副眼之下。
他們究竟想確認什麼呢。
林徊每天提心弔膽,又要胡思亂想。如果沒有他們二人,黎述的生活就不會被打擾。
她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,看似懶散隨性,但行動力很強。往往確定一個目標,馬上就有計劃出來並按部就班行動。很多時候林徊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。
可看著她有條不紊的過日子,心裡就很安定。
擔憂的越多,他便發覺,自己在這裡欠下的越來越多。
幾次救命之恩,加上白吃白喝白住,自己身份特殊還不能出去幫忙狩獵,被養在家裡,就像在基地里見過很多次的菟絲花。
印象中的菟絲花,有男有女,共同點就是容貌艷麗、俊美。他們以自己的身體做交換,會主動找到實力強大的狩獵者尋求庇護。林徊有時候帶隊出城,會聽到隊員或鄙夷、或羨慕的討論聲。
隨著他們的議論,林徊有時會淡淡撇過一眼。
他們曖昧地坐在庇護者的大腿上,空氣里滿是情慾的味道,不顧及旁人的目光,甚至以此為傲。
他想不出自己坐在黎述大腿上的樣子。
於是這兩天家裡又有變化,到了黎述每天早上出門,晚上回來,都要抬頭看一眼是不是自己家的程度。
院子裡的柵欄原本松松垮垮,年久失修,被加固了一圈新的,還上了原木色。每天雷打不動給吞蟲草澆水,到處收拾的很乾淨,烏諦也被從廚房趕了出去。
不得不說,他在廚藝這方面有些天賦,幾個星期嘗試下來,越來越合黎述的口味。
黎述顧不上修釘的手工家具,他自己去找書看著學,學不會也不問,自己悶頭研究,把自己的手上弄出一道道小小的創口。
黎述怕打擊他,也不攔著,只給他準備膏藥。
——
今日有客前來。
一隻鷹張開強勁有力的雙翼,帶著破空的氣勢,從天空俯衝下來。
李敬堯借著圍牆凌空一斧,那隻鷹毫不費力躲開,輕蔑的落在黎述的肩膀上。
它熟練的好像重複過無數次,黎述也習以為常,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出去,繼續繫鞋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