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腳發冷, 嘴唇一絲血色也無。
每一個蟲子都是如此脆弱, 精神力從內部輕輕用力即可斷送他們的生命力。
黑色蟲潮一波接著一波, 覆蓋整個地面,路面被遮蔽。
當蟲子的觸角順著林徊的褲腿縫鑽進去的時候,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,精神力提升到頂峰,鑽進衣服里的蟲子僅僅觸碰到他的身體就會瞬間粉碎。
原來他將能量外放, 碾碎了數不盡的感染蟲,後來發現這種方式杯水車薪, 最終將精神力附在身體表面。
他原本預走原來的路線回去, 但蟲潮是記仇的, 它們往往不吞噬獵物不罷休, 林徊只好轉變方向。
不知道北區的極寒能不能對這些難纏的家伙造成重創。
這裡的地形他不太熟悉,越往北越荒涼。
蟲群甚至可能提前埋伏在他的去路, 將遠處的植被腐蝕,精神力長時間的高強度運轉會有間接性斷觸的風險。
在不留神的時候, 可能叫它們得逞一兩秒, 黑色的恐怖生物將他半截身體拖入深坑, 然後瞬間爆發出強大的能量逃生。
避開好好幾波伏擊的時候,絳禾從他手心裡輕輕滑下來一截。
這時候他才意識到, 手心裡的虛汗已經把繃帶打濕。
右肩猛的發燙,烙鐵般的炙熱刻印在靈魂上,林徊腳下一軟,重新扶著撐面站起來。
眼前的景物虛幻起來,林徊看見蟲潮出現重影,但速度似乎也變慢。一步踏入另一個世界,時空與空間發生奇怪的轉換,原本不應出現的聲音出現在耳邊。
「林徊,能聽到嗎。」
林徊不由得摸了摸右耳,通訊器早就在躲追兵的路上弄丟了,而且他跑出樂園這麼遠,通訊器就算沒丟,也會失靈。
而且聲音是直接在腦子裡出現的,這種感覺曾經出現過一次。
在基地的時候,他身陷方笑的圍剿,當時也聽到了這個聲音,並且借用了黎述的力量。
「……聽得到。」林徊道。
黎述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,重新問道:「你遇到什麼了。」
林徊老實回道:「蟲子。」
同時自己不斷轉移位置,從蟲潮里殺出一條血路。
他的聲音聽上去冷靜,黎述卻能聽清他聲音里的波瀾。
明明尾音發顫還要盡力掩飾,故作鎮定,實則連底氣都是虛的。
林徊的精神力雖然消耗了不少,但還沒有到達要遠程援助的地步,黎述確保他是安全的。
「往西邊跑,我接應你。」黎述能感覺到他的異常。
他是一杯裝了水的玻璃杯,被燙裂開了,維持著穩定的表象,可一碰就會炸開。
林徊的頭髮已經亂了,臉上灰撲撲的,連山洞都鑽過,地上滾過。絳禾上是感染蟲腥臭的液體,汁水濺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他回頭,黑壓壓的感染蟲看不到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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