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青抬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,笑眯眯地一掌把她拍了個趔趄:「小朋友可不能忘恩負義啊,當初求著我帶你賺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,怎麼現在我有求於你,你就翻臉不認人了?」
「渣男嘴臉可不行啊,徒弟。」她語重心長地教育道。
然而沈夜嵐的臉色依然像是冰天雪地一樣,並不輕易被她的態度所融化,重又站直之後,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,又重點上下打量著冬青,語氣裡帶了幾分憤怒:
「這就是你說的只剩下一口氣,臥床不起只想要見我最後一面?」
「現在是迴光返照了?」
冬青摸了下鼻子,揚了揚眉頭,重新道:「我這不是實在缺人,怕你不來嗎?哎,瞧你這臉臭的,怎麼,人還沒吃到就被我從床上叫下來了?」
沈夜嵐咬緊牙關沒吭聲。
吃是吃到了——
但是,她接到消息之後根本連照顧許嬌的時間都沒有,就這麼把人丟在了家裡,本來算著時間下了飛機給對方發個消息解釋一下,再點個清淡點的外賣的,結果一路過來信號都只有微弱的一格。
她悶著情緒,對冬青道:「少說廢話,趕緊帶我去有信號的地方。」
冬青笑著沒動。
沈夜嵐莫名有個不太好的預感:「怎麼?」
冬青故作輕快地看了看天空:「你知道的,這個地帶吧,勢力混亂,而且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流-彈到處飛。」
「所以?」沈夜嵐耐心地問。
冬青:「所以就在你來的前一秒,我們的信號基站被誤-炸了,國外駐紮在這裡的基站公司的人剛好又被綁-架了,不等個兩個月,大概是恢復不了信號的。」
沈夜嵐:「……」
沈夜嵐:「???」
她愕然地前後看了看,又問:「那要是今天你沒接到我?」
冬青打了個哈哈,大力地又拍了拍沈夜嵐的胳膊:「怎麼會呢!徒弟你福大命大,怎麼可能找不到我嘛,看在咱們多年感情的份上,我會在這裡等你到晚上十二點!怎麼樣,夠義氣嗎?」
聽見她這話,沈夜嵐忽然生出一種弒師的衝動來。
也就是說,今天自己要是因為什麼意外,無法跟冬青匯合,那麼就只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犄角旮旯聽天由命,靠著先前那稀疏的本事苟活。
眼見著她目光中的殺意都要凝結出來,冬青自知理虧,低聲下氣地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沈夜嵐,又說道:
「別生氣啊,徒弟,你看你過來跟我呆仨月,這一單我們老闆又很大方,等你到時候開學一回去,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沒有啊,對吧?」
沈夜嵐不為所動,坐進車裡閉目養神,淡淡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