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倆人在這事上是真有爭執,戚後心軟,不願讓容晴做事太過,成為宮人的眼中釘,容晴卻不想再給新人威脅皇后地位的機會,戲演的帶了三分火,就誰也看不出那些貓膩了。
「宣,工部侍郎之女,秀女錢朵朵——」太監的聲音又再次響起。
容晴瞥了眼:「不愧是工部出來的……這壯實的,嘖嘖。」
戚後喝了一口茶,潤了潤嗓子:「錢姑娘這是身子骨爽利,依臣妾看,這宮中要百花齊放才好,各個都是柳腰盈盈,倒也不見得是好事。」
容晴看過去的目光都要噴出火來了,手裡捏著指套的動作用了力。
兩人針尖對麥芒似的,容晴越說火氣越大,聽見皇后夸完那些秀女,臉上神情都扭曲了,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,可戚後卻始終不溫不火的。
直到……
「宣,吏部尚書之女,秀女柳如意。」
容晴揚了下唇:「方才皇后娘娘說了,這宮裡都是弱柳扶風之輩,著實單一,妾身覺得娘娘所言極是,所以這個就算了吧。」
戚後:「……」
皇帝看了她一眼,語帶笑意:「可小晴方才明明說,蒲柳正因為短暫,搖曳的身姿才讓人難忘——怎的這麼快又改口了?」
容晴噎了一下。
皇帝玩了玩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,輕輕搖了搖頭,定定看了眼面前那個柳如意,而後拍板道:「就她了。」
「好了,貴妃也莫要跟皇后置氣,皇后身子本就不好,如今朕也不拖著你在外頭吹風,早些回宮吧,今日到此為止。」
「貴妃陪朕去御花園走走。」
……
念完最後一句各打五十大板的和稀泥台詞,陸勛朝著許嬌的方向走去,兩人將退場的那一幕走完。
沒等他們反思剛才哪裡演的好,哪裡演的不好,就聽見助理來通知下一場馬上開拍,陸勛還在許嬌的旁邊,聞言稍稍低頭,誇讚似的對她道:
「跟你對戲就是不一樣,剛才這場好順啊。」
他俯身的時候,許嬌能感覺到那木質的香朝著自己的頭頂沉沉壓來,有種奇怪的沉重感。
她愣了一下,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