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照片裡的那隻鬼手耿耿於懷。
許嬌的神情沒什麼變化,只反問道:「為什麼忽然這樣問?」
周綺麗打了個哈哈:「就是好奇你一個人在宿舍的日常啦。」
許嬌觀察著她的神情,仿佛明白了什麼,出聲安撫道:「沒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,不用擔心我。」
與此同時,她在手機上的對話框裡又多敲了一句:「今天化妝的時候,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嚇到她了?」
餐館裡的人算不上少,這家店的風味比較特別,做的是東北菜,分量十足,價格又便宜,而且味道很有保證,附近其他的學生或者是上班黨有時間都會過來,要不是許嬌她們今天來的早,說不定還得在門口等號。
人多難免眼雜,鄭芷虞也模樣都懶得現出來,只在許嬌的影子裡面躲清閒,分出一道微涼的氣息在她肩頭附近,像是充當眼睛,在看許嬌的屏幕。
見到上面補充的一個問題,腳底下暗色的影子動了動,許久後,熟悉的聲音滑入許嬌的耳中:「我又不認識她,為什麼要嚇她?」
「嬌嬌,你怎麼總將目光放在這些人身上?」
許嬌聽見這似撒嬌似抱怨的話,抿了抿唇,沒有回答,鄭芷虞看她不回應,幽幽地嘆了一口氣,這才回答:
「之前她拍你的時候,可能……也不小心拍到我身上了吧。」
聽見這中規中矩的回答,許嬌心裡有了底,彼時周綺麗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,叮囑了她一句:「記得要把我送你的護身符帶著呀。」
許嬌笑了一下:「好。」
才跟舍友說了這兩句,許嬌陡然坐直了許多——
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。
她腰間痒痒處被戳了一下。
有點癢,又有點痛。
可惜始作俑者如今她又打不著,只能半煎熬地坐在那裡,跟周綺麗自如地聊起學校里的事情。
……
錢艾回來之後,餐桌上的菜就慢慢地開始上了,桌子中央是一口大鍋,服務員先將已經提前醃製過的酸菜牛肉倒進去,隨後在邊緣處貼著扁扁的、白色的饅頭,像是做鍋貼一樣,最後將一塊木板做的厚鍋蓋蓋上去。
只有出氣口的位置,冒出裊裊的熱意來,將那裡面蒸騰的香味也偷偷的漏出來,勾得食客胃裡饞蟲蠢蠢欲動。
三人正好坐在靠牆的位置,旁邊是冰冷的牆壁,許嬌一人坐在一邊,因為這桌子的構造比較特別,又是一桌一口鍋將菜煮熱,所以桌上沒有桌布,只用的不知是木還是鐵的構造,四四方方的,格外適合聚餐。
桌上是滾燙的、升騰起來的氣,桌下面,許嬌穿著藍色花布裙露出的小腿,卻是慢慢地有微涼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