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雙手環胸,仿佛剛才的那場家庭演武場連熱身都不夠,面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場鬧劇,仿佛自己完全不是當事人之一。
許大樹看著她的這個樣子,想到剛才連續好幾下明明看著人、動作落下去卻打空的樣子,不知想到什麼,眼中閃過幾分厭惡和恐懼來。
他沒再繼續動手。
反而扯著嗓子與外頭的人說道:「莫得事,臭婆娘切肉滴時候剁到手嘞,都沒啥問題,回吧你們。」
村裡的人向來是哪兒有熱鬧往哪裡沖。
雖然許嬌挨打的時候,他們並不會出來插手,反而是笑嘻嘻的、不痛不癢地在那裡說風涼話,要麼說他老許養了個白眼狼,要麼說別打了,出人命了警-察就來了,總之熱鬧是看得很過癮的。
相對的,若是他們看見許嬌衝著許大樹動手,也是一樣的道理,只要沒有鬧出人命,他們頂多說許嬌兩句沒有良心,不懂事,老許不會教娃娃,別的是一概不管的。
說不定還會將這事當成談資,將許大樹這張老臉丟到隔壁村去。
許大樹深知村里人的秉性,並不想一把年紀了被人看熱鬧,將人都趕走之後,低頭看著在地上坐著哭的老婆,大喝一聲:
「行了!」
「還嫌不夠丟人嘞!你想讓全村的人都看見,我們養了個白眼狼,現在被她反噬了!」
許嬌揚了下眉頭,差點想出聲夸一句:不錯嘛,還懂反噬這個詞,老許這文化水平不低啊。
許母罵罵咧咧地沖他吼:「行什麼行!你個窩囊廢,連個女娃娃你都打不過,我要你有什麼用,自從嫁給你,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情,你呢!前些年跟隔壁村那寡婦糾纏的不清不楚,讓我在婆家人跟前抬不起頭來,現在好了,全村的人都曉得,你連個女娃娃都壓不住,讓我和兒子跟著你受委屈!」
這一通亂噴許嬌是
完全沒想到的,她百無聊賴的目光從這兩人的身上掃過,又看了看邊上開始嚎啕大哭的許家耀,緩緩搖了搖頭,插了一句嘴:
「不想繼續動手了是嗎?」
「那我說兩件事,第一,請你們不要去學校里找我的麻煩,不然當著老師們的面將你們打一頓,再退學重考一次還挺麻煩的;第二,我不會去答應你們去結什麼亂七八糟的陰親,少打我的主意。」
「就這樣,我回屋休息了。」
說完,許嬌旁若無人地朝著自己的書包方向走去,在許家耀一邊哭一邊試圖抬腳來踹自己的動作里,以更快的速度一腳踩在他的腳踝上,狠狠地碾了一下,頭也不回地掀開帘子,往屋外的另一個房間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