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生嚇得直接在婚房裡昏倒。
次日,許嬌被那家人的家丁拿著棍-棒團團圍住,無論她怎麼解釋,也沒有人肯相信她的話,只是對她說,妖怪,滾出這裡。
許嬌感覺到自己這個視角的少女傷心極了,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,明明身上還穿著婚服,卻一點兒不像是大婚的新娘子,狼狽不已。
就在那些棍-棒要落在她身上的時候,不知哪裡來了一陣風,將院落里的樹葉都吹飛了。
淚眼朦朧的少女抬頭去看,見到久違的那道黑白道服的身影。
她是被抱著離開那院子的,因為先前被她名義上的夫君打斷了一條腿,所以無法逃脫,現在連站立也成了問題,她抱著鄭芷虞的脖子偷偷地哭,卻聽見對方低低地說:
「抱歉。」
「我來晚了,我應該早些到的,你這情-劫……著實兇險。」
許嬌抬頭看著她,見到那白淨的、弧度好看的下巴,因為從小跟在對方的身邊,所以對這劫難之類的東西並不陌生,她過了好一會兒,才說:
「我……不愛他,也是劫嗎?」
抱著她的人頓了頓,回答:「我不知。」
許嬌又說:「我不想再嫁人了,他們都覺得我是妖怪、是異類,沒有人會喜歡我的。」
鄭芷虞低頭看了她一眼,林間的光透過樹葉,斑駁地落在她的面龐上、衣裳上,金光竟然襯得這雙星星一樣的眼睛更好看了些。
她說:「不是妖怪,凡人愚昧,不願以心看人。」
大紅衣袍的少女非常安靜,不知有沒有聽懂。
鄭芷虞仿佛感受到她的傷心,又補充了一句:「我不覺得你是妖怪。」
少女仿佛被她的話稍稍激勵了,於是勉強打起了精神,問她:「那你會喜歡我麼?」
鄭芷虞:「……」
她遲疑了。
少女又蔫巴巴地縮回了她的懷裡,嘀咕了一句「我知道,你那些話都是安慰我的。」
「……會。」頭頂上冒出一個艱難的字。
有人趁勢追擊:「既然凡人愚昧,我便不與愚昧之人同流合污,我要與你一起住在山上,如今我劫也歷了,人間也看過了,可我還是最喜歡你的道觀。」
「這恐怕——」
「你還是嫌棄我。」
「並非如此,只是我也多在人間歷練,並非日日住在山上,道觀無人,前些日子被大雨沖塌了幾間房子的屋檐,怕是不太宜居。」
「我不管,我就是要跟著你,你救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呀。」
「……容我想想。」
……
畫面一篇篇地翻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