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燁問她:「不想當皇帝?」
許嬌看著她目光里閃爍的笑意,意識到她的這個問題並不簡單,如今她已經很適應了虞燁在話里給自己挖坑的節奏,故而很冷靜地說:
「只是好奇罷了。」
她沒接虞燁的茬,虞燁卻要讓她知道這話的後果,勾了勾唇,抬手將茶杯湊到唇邊,抿了一口那雨前龍井,才笑出聲輕輕說:
「我還當殿下是對這權力不感興趣。」
「如今殿下已經是太子,卻不想當皇帝,想不想知道史書上沒當上皇帝的太子都是什麼下場?」
許嬌沒吭聲了。
虞燁卻一定要告訴她:「都被殺了,因為曾經的儲君這個身份,對天子太有威脅了。」
見許嬌轉開目光,虞燁又道:「不過,我若是坐在那位子上,倒是不會殺你——」
許嬌揚了下眉頭,重新看回來。
虞燁笑了一下,「我會將你圈禁起來,畢竟我不殺你,總有一些人想替我將你殺了,所以為了你的安全,你只能永遠待在我身邊,我做個金色的籠子,把你養起來,你待如何?」
許嬌:滾就一個字,我只說一次。
她沒了跟虞燁扯皮的性質,從餐桌邊起來,往殿外的方向走:「我去看書了,虞大人自便。」
虞燁看著她遠去的身影,眸中的笑意不減。
她的殿下,好像又長高了一點。
……
十七歲的這一整年。
許嬌都在看虞燁和臣子們的博弈,其間穿插著一些同其他國家的交鋒,還有國內民生大計的事情,比如連通大河的溝渠堵了發大水,又比如新的稻子研發地差不多了,不知播種下去的情況如何。
待到年末,宮裡張燈結彩的時候,許嬌才發現,自己竟然快要十八歲了。
她的生辰就在大年初四,是一年開頭的時候出生的,聽說她出生的那一年宮裡的雪下的特別大,而今年的第一場雪也來得早,故而在過年的時候,處處能聽見宮人們感慨今年的冷。
但瑞雪兆豐年。
這是好事。
許嬌吩咐宮裡的人注意修繕一些舊的宮殿,以免有些屋子陳舊,被雪壓塌,傷及宮人性命,又讓皇都的守衛加強巡邏,安排一些居無定所的統一臨時收住,再讓城裡的富貴人家,開棚施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