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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靜王以手支於兩膝,長嘆一聲,無法再為賈政說話。

那司官看滿額滾汗的賈政,冷笑道:“好個清廉人,家資不豐厚?只怕這只是其一,許是哪裡還有暗室在!”說著,就令再調五城兵,在榮府各處挖掘找尋。

才吩咐下去,就有兩個番役壓著賈寶玉上廳來。司官笑道:“我說少了誰,這才齊了。”

原來方才混亂時,賈寶玉因常年躲避賈政棍棒的習慣,出了事頭一件反應就是往賈母院裡逃,竟是一溜煙從後頭跑出去了。他混混僵僵的跑到榮慶堂,才反應過來出了何事,只是外面已遍布虎狼才藝,他不敢出去,只好去東跨院自家屋子呆坐。

“卑職發現此人時,他正呆坐於內室淌淚,咱們拿他,倒不曾扞拒逃跑,只是更呆了,痴傻一般。請王爺明鑑,咱們並不曾動手打他。”

北靜王水溶與寶玉十分交好,見他冠發散亂、形容憔悴,更呆如木雞,大不似往日模樣,心下大痛,忙道:“他一無外職,二是天性爛漫,素不理家事。這些原與他無干,何必難為他。”

錦衣府來的這司官雖非位子最高的堂官,其權柄卻也很大,況且他亦出身宗室,向來與水溶不對付,很看不上他這等毫無血性的男兒。聞言,便道:“主上下旨令王爺總覽,只這抄家押禁犯人卻是錦衣府之責。咱們深受君恩,萬不敢行徇私怠慢之舉。王爺命寬待女眷,下官不敢不從,這賈寶玉乃是丁男,合該關押,並無為難之理。”

水溶無法,只得令將跪在下頭的賈氏所有男丁都挪去別房看守。

司官道:“旁人還罷,唯有賈政需得在此處,還需問話。”

這窩藏財贓的密室是從他正屋挖出,留他在堂前是應有之義,水溶略一沉吟,便點頭同意司官之言。因向賈政道:“如今抄出那甄家財物並重利借券,不知別處可還有不妥當事物?政老萬不可再有隱匿之語,儘早說出來,以免自甘添罪。”

賈政滿面淚痕,碰頭答應道:“犯官再不敢。這些東西雖在犯官屋子抄出來,可犯官卻真不知情,請王爺明鑑。”

司官冷笑說:“你既然知道是從你屋內抄出來,還敢說不知道?”

殊不知此刻賈政之深恨後悔之意遠勝旁人。他想起往日自己重金買添書畫雅物之時,皆是令商戶自行往府上取銀,因不願叫兄長賈赦挑刺之故,他都命長隨告訴掌柜,只往他們二房問太太就可。每每幾百幾千銀子,太太從不推脫遲疑,賈政因此甚為感激,偶然思及,也謂王家陪送豐厚。他心底里以為太太掌家,有些油水,也是天理,從不曾深究。可誰能料到王氏如此大膽,竟然行盤剝高利之事,又膽敢窩藏罪家財物。

賈政既敢虧心,又覺冤枉,只不敢當堂訴說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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