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鏡言越說聲音越小,最後就徹底噤了聲。
又因為極度羞恥,蘇鏡言猛地一下低下了自己的頭,羞恥得完全沒眼去看男人的表情。
蘇鏡言啊蘇鏡言,你也太不矜持了!你剛剛在說什麼呢!
蘇鏡言內心如同一萬匹草泥馬在來回奔跑,身體也不知道是被這清晨的涼風吹的,還是內心羞愧的,身體有些不受控的發抖。
突然,蘇鏡言低下的腦袋上方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輕笑聲,蘇鏡言那雙因為羞恥而不願意睜開的眼睛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笑,眼睫毛跟著顫了顫,然後睜開。
蘇鏡言的心口也跟著顫上了兩分,略帶幾分試探性的,僵硬的抬起自己的頭,然後立馬跟男人帶著笑意的眸子對視上。
在看到男人的表情的瞬間,蘇鏡言的表情也跟著微微一緊。
沂琛……
笑了。
男人是屬於那種十分清冷的五官,臉白到跟個電視劇里的吸血鬼一樣,呈現出那種常年不曬太陽才能有的不太健康的膚色,但男人五官非常硬氣,皮膚很好,鼻樑高挺,眉骨也十分立體,帶著幾分不好接近的厭世感,就跟個面癱一樣,做不出其它多餘的表情。
但此時此刻的男人,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,額前的碎發也因為微風的吹拂而被輕輕撩起,徹底露出那雙被劉海遮住的眼睛。
眉眼間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,不假思索,不加修飾,看向蘇鏡言的眼神,是一種令人心驚的愛意。
蘇鏡言倒吸一口冷氣,渾身僵直。
眼睛飛快的眨來眨去,慌得不行。
陸沂琛看著眼前這個動來動去的青年,又輕笑了一聲,想起想起了什麼,表情又稍稍斂了斂,主動打破僵局,出聲問道,「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?」
蘇鏡言頓了頓,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,眼睛眨了兩下,輕輕的「嗯?」了一聲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懵逼的點了點頭,弱弱的回答,「是。」
要不然,他也不會這麼早就出來走走了。
蘇鏡言斂了斂目光,仔細看,還能隱隱看到他眼下略微有些嚴重的烏青,要不是周圍的光很暗,他臉上的疲憊感或許能夠看得更加清楚。
陸沂琛沒有說話,原本附在蘇鏡言眼下的手重新附上了對方的頭髮,摸了摸,蘇鏡言的抑制著自己的心口顫動的情緒,努力穩住自己的心情。
男人眯了眯眼睛,手指在蘇鏡言的頭頂下像是畫了個什麼符咒一般,動了動。
男人俯下頭與蘇鏡言對視,手仍放在他的頭頂上,蘇鏡言看著男人突然放大的臉,眼睛瘋狂眨了眨,心口觸動得更加厲害,兩人的臉此時此刻只剩兩厘米的距離。
要親上去了。
蘇鏡言滾了滾喉結。
陸沂琛盯著蘇鏡言的眼睛,確定對方的眼睛正上方的黑線已經消失,才放心的勾了勾嘴角。
誰知,陸沂琛眼見著青年的臉越來越滾燙,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青年的身體都在小弧度的顫抖,而青年的耳朵尖尖也燙得愈加厲害,紅得不能再紅,就連脖子根都跟著紅了起來,紅得跟個能夠輕易掐出血一樣。
蘇鏡言一個哆嗦,瞪大眼,猛地一下抬起了頭,一臉緊張兮兮的望向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