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蘇鏡言默了默。
竟然有些意料之中。
十分符合陸沂琛一貫的作風。
要是蘇鏡言沒有恢復記憶,他或許還會由著陸沂琛抱著自己,畢竟自己還真的對他突如其來的強硬毫無抵抗力。
但正因為蘇鏡言太了解陸沂琛了,陸沂琛禁錮得他越緊,就越是代表著陸沂琛越不想面對現實。
從某種層面上來說,這其實是屬於陸沂琛的逃避方式。
等一下。
蘇鏡言眼神顫了顫。
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。
在陸沂琛的腦域世界,每一次,他的形象設定幾乎都是些被別人傭促的萬人迷,而陸沂琛的形象則幾乎都是厲鬼,反派一類比較暗黑一點的角色。
就好像自己永遠都是積極,陽光一面的,而陸沂琛永遠都躲在陰影之下。
兩個人之間有些永遠都無法跨越的橫溝。
而陸沂琛的腦域世界,在某種程度上,其實就是陸沂琛意識思想的反映跟寫照。
想到這兒,蘇鏡言有些不淡定了。
「鬆開我。」蘇鏡言說的語氣十分強硬,簡短而又十分有力。
「……不。」陸沂琛把頭埋在蘇鏡言的側頸,聲音越發嘶啞,說出來的話幾乎帶著些許的祈求,聽起來十分可憐。
蘇鏡言的表情又變了變,小鹿眼也跟著眨了眨。
沂琛的性格……
好像有點不太一樣?
這種不太一樣,並不是指有多大的反差,而是他突然覺得,面前這個少年體的陸沂琛一點也沒有成年的他看起來沉穩,明明是一樣的偏執,一樣的變態。
但顯然,面前的這個,好像…
有點幼稚?
蘇鏡言眉頭一跳,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科學院某個醫生曾經對他說過的話,轟的一下出現在他腦子裡,「精神病學家阿爾弗雷德·阿德勒說過一句話,幸運的人,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,就像你,而不幸的人,一生都在治癒童年,就比如陸沂琛。」
想到這兒,蘇鏡言的身體竟然有些發抖。
陸沂琛像是注意到了他身體的變化,反把他摟的更緊。
「我其實很難想像,你們兩個會是一對戀人,因為你們兩個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因為你的選擇性太多了,但在他的世界,你就是特別的。」
蘇鏡言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很多東西,腦袋裡面各種嗡嗡作響。
他好像,似乎明白了原因。
「沂琛。」蘇鏡言的腦袋蹭了蹭對方的頭髮,說出來的話也十分輕柔和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