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盈傾和張顧氏。
八卦雖老,卻也有新的發展,這事兒看起來不簡單啊!
「涼兒,你就不奇怪此人怎麼能以寒士之身進入臨初居嗎?」張顧氏眯起眼,「這人最擅鑽營,不知又討了哪個王公貴胄的好。此事我便交給你,你務必辦妥。」
張玉涼無奈,只得答應。
張顧氏輕哼一聲,起身離開。從張玉涼身邊走過時,她厭惡地看了程澹一眼,正要刺兩句。
忽的想起張玉涼方才的反擊,她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,只不咸不淡來了句:「當心讓你父親看到,他可不喜歡貓。」
張玉涼微微一笑:「謝母親提醒。不過,我想父親應該已經知道了。」
張顧氏又討了個沒趣,拂袖離開。
張玉涼向她的背影作揖,全了禮數,回身看向仍然跪著的盈傾時卻嘆了口氣。
程澹蹭蹭他的臉,而後縱身一躍,輕盈地落在盈傾身前,兩隻前爪搭在她膝蓋上,支起身子。
盈傾一抬頭,便對上他圓滾滾的貓眼,那仿佛可以治癒人心的清澈眼波如同一涓細流,淌過她早已荒蕪的心田。
她忍不住伸出手,想摸一摸程澹的腦袋,卻被程澹的爪子先一步按上額頭。
淺淺的暖意在額前一觸即離,好像一個善意的祝福。
拍了盈傾額頭一下,程澹扭身跳進沉下臉的張玉涼懷裡,小聲地喵了幾聲。
「咪咪喵……」小氣鬼!
張玉涼親親他耳尖,神色恢復正常後才看向呆呆望著程澹的盈傾:「明日我讓盈風送一隻小貓給你。」
盈傾瞳孔皺縮,低頭訥訥道:「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,怎麼養得了貓……」
「你不是照顧不好自己,只是畫地為牢,封閉內心。」張玉涼一語道破她的心思,「我讓盈風送你的不是貓,而是一份面對現實的勇氣。盈傾,你該振作起來了。」
盈傾沒有抬頭,一滴眼淚打在她的膝蓋上。
張玉涼言盡於此,無法再多說。
作為兄長,他能做的只有這些。
程澹看著無聲哭泣的盈傾,想的卻是盈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