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澹的童年雖不在此,卻也能從古鎮的環境中感受到久違的悠閒散漫。這種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能發一下午呆的感覺,對他而言分外新奇。
張玉涼正和陳肖討論著後天截稿的徵文活動,餘光無意間瞥到程澹慵懶的眯眼笑的神情,自己還未反應過來,唇角已經揚起溫柔而又寵溺的笑容。
陳肖見狀,一臉嫌棄地搖頭:「真是夠了。團團是我家的貓,你能不能別老對它露出痴.漢臉?」
「不能。」張玉涼正色拒絕,「從實際情況來看,團團更親近我,你不過是空有它主人的頭銜而已。」
「我們還是不是朋友?」陳肖的心被他扎得生疼,不由得捂住心臟,咬牙切齒地問道。
「戲過了。」面對他可以打八分的演技,張玉涼目不斜視,全然不理會。
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。
程澹壓低耳朵,為他們幼稚的「爭風吃醋」感到無語。
陳肖冷哼一聲,調轉車頭撞了他一下,然後在他反擊之前飛快蹬著車板衝到前頭。
張玉涼穩住搖晃的車頭,哭笑不得地看向前方,卻發現陳肖早已跑得沒影了。
無奈地加快速度,他把自行車騎出了小電驢的風範,接連漂過幾個轉角,很快便來到了校門口。
先張玉涼一步到達的陳肖正等在旁邊的桑葚樹下,看見他還用力揮了揮手,示意他過去。
程澹淡定地扒了扒腦門上被吹得翻起的毛毛。
坐張玉涼的車吹到的風可比吹風機帶勁多了。
張玉涼莞爾,伸手給他順順毛,然後慢悠悠朝陳肖的方向騎去。
就在他騎到陳肖面前的時候,樹後突然走出了一個胸前戴著校學生會名牌的少年。
他相貌俊秀,氣質清冷,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。洗得微微泛白的校服穿得板板正正,一絲不苟,可以看得出他是個性格嚴謹的人。
淺茶色的眼瞳猶如琉璃,因太過清澈而顯得冷漠,若是被他的眼睛長時間盯著,會讓人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。
可程澹卻發現,這人每次看向陳肖時,眸底的淡漠都會融化一些,雖然不太明顯,不過與張玉涼凝視他時的感覺很像。
程澹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事。
正琢磨著,他忽然聽見張玉涼問:「班長,你怎麼在這裡?」
舒東語,也就是張玉涼和陳肖的班長淡聲回答道:「今天要檢查著裝。趁時間還早,我把徵文活動的事跟你們說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