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看書的張玉涼眼皮子都不動一下,隨手一接,將他攬進懷裡親了親,又放回原位,並叮囑道:「當心。」
「咪嗷……」
程澹低頭拱他來不及收回的手,軟糯的叫聲帶著幾分困意。
「困了啊?」張玉涼的視線終於從書本移到程澹身上,淡漠的神色也被笑容取代,「這本書再有幾頁就看完了,你先去睡吧。」
「嗚嘛……」
程澹把腦袋塞進他掌心蹭啊蹭,柔軟的小奶音聽起來像小孩子撒嬌似的「不嘛」,蹭完後整個扒住他手腕,故意鬧他。
這會兒都已經十二點多了,張玉涼明天還要早起到市里參加一個英語競賽,要是再不睡,明早即使起得來,也會頭暈腦脹十分難受。
被程澹纏得沒辦法,張玉涼只好放下還剩兩三頁的書:「好好好,我不看了,我們一起睡覺。」
程澹滿意地點點頭,滾進他懷裡蜷成一團。
「有你在,我以後真是想熬夜都不行。」
抱著心愛的小毛團,張玉涼一邊關了燈在床上躺下,一邊無奈地感慨道,感慨完還揉亂了他背上的毛,好像是在報復他打擾自己看書一般。
「咪~」程澹眯起可愛的笑眼。
一人一貓蓋著空調被,很快便進入夢鄉。
夜風掀起桌上書冊,停留在「莊周夢蝶」那一頁。
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,胡蝶之夢為周與?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張玉涼照舊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分鐘醒來,關掉鬧鈴後輕輕扒開程澹纏在自己手上的爪子和尾巴,再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洗漱。
失去抱了一整晚的暖源,程澹被空調微涼的風吹醒,迷迷糊糊睜開眼,奶聲奶氣地叫了兩聲。
正洗著臉的張玉涼忽然一個箭步衝出浴室,邊拿毛巾擦臉,邊安撫地摸摸程澹的腦袋,嘴裡還哄道:「乖,再睡一會兒。」
程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毛坐起身,睡眼惺忪地撲進他的臂彎。熟悉的安心感湧上,程澹尾巴一卷,很快睡了過去。
張玉涼既窩心又無奈。
他當然高興自家團團這麼黏自己,但總不能帶著團團進賽場吧?別說主辦方不讓帶寵物,就算是讓帶,他也捨不得程澹去那麼吵鬧的地方。
思前想後好一會兒,張玉涼靈機一動,將殘留著自己的體溫和氣息的空調被捲成蓬鬆的一團,然後將程澹放到中間最柔軟的地方,營造出自己陪伴在他身邊的假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