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可能!」唐志華拔高聲音,「阿舟是什麼樣的人,我很清楚。」
即便真的喜歡男人,也不可能輕易叫人發現。
杜老爺子冷哼,「有人親眼看到還有假?而且唐舟知道事情暴露已經跑了,連聲招呼都沒打,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!」
不等唐志華辯解,他直接掛斷,氣得嘴唇直抖。枉他以前還誇過那小子,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。
引起熱議的唐舟,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,兀自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閒逛。
還拉著傅深一起。
做戲要做全,「姦夫淫夫」要跑就得一起跑。
傅深捕捉到唐舟隱藏的愉悅,問:「你就不怕名聲受損?」
唐舟將車停在江邊,晚風悠悠吹來,帶著江水清涼的味道,沁人心脾。
他靠在椅背上,斜睨傅深一眼,「為什麼怕?」
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恣意瀟灑過,難得從心一次,不知道有多痛快。
杜家和唐家關係是不錯,但說到底,不過是利益維繫。在夢裡,唐家稍顯頹勢,杜家就果斷落井下石。
既然不喜歡,何必虛與委蛇。
在傅深的印象中,眼前這位唐家繼承人,素來以冷傲著稱,做生活助理的這一個月,唐舟也的的確確表現得與傳聞一樣。
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,這人就變了。
似乎變得更有故事,讓人有想繼續讀下去的衝動。
江邊的霓虹襯著唐舟淺棕色的眼,無端生出幾分煙火氣。
傅深輕嘆,「你不怕,我怕。」
「嗯?」
唐舟轉首,長睫攜著微微上揚的眼尾,同微啞的疑聲交織在一起,狹窄的車內,悄然滋生幾縷曖昧不清。
傅深一本正經道:「我丟了工作,以後這種宴會恐怕沒人會雇我。」
「傅學弟,」唐舟挑挑眉,「如果我沒看錯,今晚喬總也在宴廳,你去那也不是為了端盤子倒酒吧。」
傅深瞳孔微縮,琥珀色眼眸掀起冷冽的光。
唐舟在夢裡跟他算得上熟,比起功成名就的傅總,現在這個嫩如青蔥的傅學弟還不夠看,「你做什麼我不管,你也別管我。」
話到這份上,傅深也不再裝什麼單純學弟,「你拿我當擋箭牌,我提些要求應該不過分。」
終於說到正題。
唐舟抽出一支煙,夾在指間,沒點。夜色濃重,那隻手更顯白皙瑩透。
「你說。」
傅深垂眸,餘光悄然探尋那抹瑩白,「百分之二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