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現在,他覺得鼻子好酸,喉嚨好澀,根本控制不住,卻又不斷強忍,想通過抽菸發泄出去。
眼見那雙淺棕色眸子裡蒙上水霧,又努力退去,傅深心裡軟成一片,並夾雜著幾分苦澀。
他牽住唐舟手腕,將唐舟帶到沙發旁乖乖坐下,「抽菸不如喝酒。」
唐舟仰頭看他,眼睛眨都不眨,「可我不會喝。」
傅深笑笑,轉身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過來,開了一罐遞給唐舟,「試試。」
委委屈屈的青年遲疑接過,見傅深率先灌下一口,便也喝下一小口。
入口冰冰涼涼的,可沒一會兒,身上臉上就熱了起來。
他酒量確實淺,不過一半,人就已經暈暈乎乎,一雙眼迷迷濛蒙,盯著面前的人問:「怎麼有兩個傅深……」
傅深起身,作勢要拿他手裡的酒,「你醉了,不喝了。」
「不!」唐舟蠻不講理揮開他的手,「我要喝!」
噸噸噸又灌下幾口。
少許酒液順著他的唇角往下淌,途徑線條優美的下頷,流過纖長瑩白的頸項,落在鎖骨處,滾來滾去,似在誘人採擷。
傅深眸光陡然幽沉,抽出紙巾替他擦拭,一點一點,將淡黃酒液擦離,露出原本的細膩肌膚。
他動作極輕,唐舟被他弄得有些癢,迷糊間伸手格開,紅著眼控訴他:「你幹嘛欺負我?」
傅深攥緊柔軟的紙,目光專注而沉幽。
「我欺負你了?」
唐舟伸手捂脖子,淚花在眼中打轉,就是沒能流下。
「你弄得我好癢。」
傅深暗嘆,都這麼想哭了還要拼命忍著,要不是喝了酒,估計今晚又得憋回去。
「你那裡沾了東西,我在幫你擦。」傅深耐心道。
唐舟盯了他幾秒,冷哼一聲扭過腦袋不再看他。
「好好好,是我不對,弄得你癢了,我給你賠個不是,別生氣了。」傅深蹲在他面前,好笑地扯扯他衣角。
唐舟看他都道了歉,當然是選擇原諒他,轉過來的時候,一抹晶瑩順勢從眼角滑落。
他驚愣住,用指腹輕輕抹了去,低聲道:「怎麼會這樣?」
傅深正欲安慰他,卻見青年突然站起身,搖搖晃晃衝進臥室。他不放心,連忙跟上去。
剛走進去,就愣在原地。
衣櫃門大敞,唐舟背對著他坐在床邊,懷裡抱著一個體型碩大的玩偶熊,一動不動。
傅深在門口站了許久,直到微弱的泣音傳入耳中,他才恍然回神。
胸口悶窒到近乎疼痛,他抬步走到唐舟面前。
青年整張臉全都埋進玩偶熊的絨毛里,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。
連哭都克制著不發出聲音,乖得讓人心口發酸。
傅深知道應該給他發泄的空間,可他真的擔心唐舟會被玩偶熊憋死,低聲道:「你這樣,熊會喘不過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