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湯池子泛著淺淺的褐色,他手指伸進去試了試水溫,半晌才慢慢沉下身進去,不過也只沾濕了半個身子罷了,上半身整個還是乾巴巴地露在外面。
他姿態優雅地坐在水裡,淡道:「我有沒有救不一定,但大娘子肯定沒救了。」若再來撩撥他,她就真的神仙難救了。
沈語遲不樂意了,挺了挺胸:「誰說我沒救了,不信咱倆來比比!」平成他那樣竟然好意思說她沒救了!
她一下水,兜衣就緊貼在身上,肌膚若水,曲線流蕩。裴青臨不知該作何表情,他慢慢收回目光:「你果然沒救了。」
藥池邊兒上,各色澡巾香胰花瓣都是備好的,大概是怕兩人悶著,還額外放了許多瓜果差點。沈語遲摸出一個絲瓜絡,沾了些香胰水,從脖子開始細細地擦,嘴上隨意和他閒聊:「我不過是和顧家那位堂兄提了幾句,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上心,樣樣準備周全,說來這全是你的面子啊。」
裴青臨垂眼看著浴池裡褐色的藥湯,聲音平淡:「也許是顧星帷的囑咐。」他彈了彈手指上的水珠:「所謂藥池也沒什麼稀奇的,名不副實。」
他名下還有一處比這個精緻富麗上數十倍的藥池,顧星帷也就只能哄哄她這沒見過世面的了。
哼。
沈語遲全幅心神都在搓背上,後背她實在夠不到,就把絲瓜絡遞給裴青臨:「先生,你幫我擦一下背唄。」
裴青臨看著那方絲瓜絡,良久無言,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就來錯了。他慢騰騰地接過絲瓜絡:「真的要我來?」
沈語遲受不了他這個扭捏勁兒,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:「這有什麼真的假的?」
裴青臨:「...」
她今兒穿的是掛脖肚兜,後背一大片露在外面,裴青臨瞧了眼,這才一言不發地給她擦起來。
他手勁著實不小,下意識地用上少許內力,幾下擦下來,絲瓜絡沾了一層灰色,她背上的肌膚越發白嫩。
她平時飯量也不小,但是肉卻不見長几量,躬身的時候,精巧的脊柱骨節顯露出來。
大抵是少時所見所聞的緣故,他素來好潔,對男歡女愛並無多大興致,這些年顛沛流離,也不是沒遇到過對他示好,大膽求.歡的。要是見著其他人身子半裸,他最多只會想哪個穴道哪個骨節重擊能夠致命,但看見她這樣,他想的卻是在她脊柱上留下痕跡,沿著脖頸啃咬下來,或輕或重,在瑩白的肌膚上留下青紫的痕跡...
他往常呼出來的氣流都帶著微涼,現在氣息卻突然熱了起來,哪怕沈語遲在溫熱的湯池裡,都能感覺到熾烈的氣流擦過她耳珠,她耳朵不由抖了下,疑惑地轉過頭:「先生?」
他臉上染了淡淡緋色,眼尾泛起一點猩紅,是一副要把人連皮帶骨一口吞下的樣子。卻因著這迫人的氣勢,容貌華光大盛,更顯得艷色逼人。
沈語遲瞧的呆住,半晌才摸了摸他的臉:「你泡溫泉泡的發燒了?」